牽一髮而動全身,剛收到李靖出兵的訊息,薛舉立即就讓主力軍隊做好了出戰準備,同時派出大量斥候嚴密監視隋軍主力營地的動靜。結果讓薛舉與郝瑗頗為歡喜的是,基本上可以確認已經病倒的陳喪良為了接應表叔率領的偏師,果然派出了大約六千餘人的步兵隊伍急赴薛仁果營地增援,同時薛舉軍的斥候還居高臨下的清楚看到,隋軍步兵還攜帶了四門傳說中的火炮上陣,動了真格去攻打薛仁果的營地。
得到了隋軍主力動用火炮的探報,薛舉不敢有半點的怠慢,立即派出援軍急赴那道至關重要的無名低矮山樑預防萬一不說,還把自己最信任的郝瑗也派了出去,讓他去給自己當眼睛,到現場去親眼瞭解隋軍火炮的具體威力,為接下來的主力決戰做準備。
郝瑗帶著騎兵援軍趕到那道無名山樑時,薛仁果軍已經在營地西端和隋軍偏師幹上了,手持長盾上前的隋軍步兵艱難衝擊薛仁果軍攔截陣地,在密密麻麻的鹿角拒馬和柵欄土壘面前寸步難行,也不斷被薛舉軍的弓箭射倒射翻,同時還有一隊隋軍步兵嘗試衝擊無名山樑搶高地,結果卻被有著工事保護的薛舉軍士兵居高臨下輕鬆擊退,付出不小死傷也無法突破薛舉軍攔截,後軍也因為狹窄地形制約,就連輪換進攻軍隊都是困難重重更別說上前助戰,打得十分的艱難和痛苦。
西線不必擔憂,郝瑗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東線,恰在此時,陳喪良派來接應表叔的主力步兵也已經趕到了東線戰場,還毫不猶豫的架起了大炮猛轟薛舉軍陣地,大炮轟鳴間地動山搖,躲在工事後的薛舉軍步兵也頓時一片雞飛狗跳——但還好,薛舉軍士兵的慌亂基本上是被火炮的巨響給嚇的,真正被石塊鐵角轟死轟傷計程車兵卻沒有多少。
還別說,聽到了火炮轟鳴聲,李靖還真被嚇了一大跳,還道表侄子是鐵了心要接應自己突破薛仁果軍的攔截,這才出動關中隋軍的看家法寶火藥大炮。為此李靖還被迫改試探性進攻為強攻,要求士兵全力進攻給敵人施加壓力,為此增加了不少無謂死傷。、
與此同時,隋軍主力步兵也在火炮和弓箭的掩護下開始衝擊薛仁果軍營地東段,前仆後繼衝鋒態度相當堅決,且戰術熟練給薛舉軍制造了不小壓力,一些手持陌刀計程車兵還一度衝上無名山樑的山腰處,直到被薛舉軍弓箭集中覆蓋也因為後軍無法跟上的緣故,這才又狼狽不堪的逃下山去。
隨著隋軍的火炮不斷轟鳴,郝瑗也終於看出了一些端倪,和傳說中一樣,陳喪良的看家法寶火藥武器在給敵人制造混亂方面確實效果非凡,光憑那如雷巨響就能讓薛舉軍士兵心驚膽戰,可實際上的殺傷力卻相當有限,每一炮的間隔時間都相當不短,真正被火炮殺死殺傷的薛舉軍士兵卻數量不多。此外,心細如髮的郝瑗還特意叫人帶來了一些被隋軍火炮擊傷的自軍士兵,發現他們身上的傷口深淺不一,深的可以見骨可能致命,淺的卻只是劃傷刮傷,輕鬆可治。
郝瑗心裡對隋軍火炮的威力大概有了底後,薛仁果軍也和兩路隋軍打成了僵持局面,無法展開兵力有效進攻的兩路隋軍每次能夠投入的作戰兵力相當有限,很難對薛舉軍防線形成致命威脅,只能是分批輪流進攻,薛仁果軍也一樣,過於狹窄的地形同樣侷限了薛舉軍的反擊力度,也無法在隋軍輪換期間發起強力反擊,只能是和兩路隋軍對拼消耗,表面上打得激烈異常,實際上卻是乏味之至。——還好,這麼打始終都是有工事保護的薛舉軍佔便宜,傷亡一直都比隋軍小得多。
這時候,李靖也終於發現有些不對了,心中暗道:“不對啊?如果我那侄子是鐵了心要接應我突破賊軍防禦陣地,又投入了火炮作戰,肯定是攻勢如同雷霆萬鈞,早就已經見成效了啊?現在這火炮都已經響了一個多時辰了,為什麼賊軍的東線還不見混亂,這不是我那寶貝侄子的缺德風格啊?”
心裡盤算著,李靖逐漸醒過了味來,也立即在調兵遣將間保留餘地,逐漸保留精銳戰兵,裝成勢頭漸竭的模樣,逐漸的削弱攻勢,也悄悄的開始儲存力量。而與此同時,隋軍主力那邊也逐漸露出後力難繼的模樣,還在軍隊輪換間露出破綻,給了薛舉軍反擊的機會,薛仁果當機立斷立即派兵發起反攻,殺了東線隋軍一個措手不及,只能是優先保護寶貴火炮,同時奮起反抗,費了相當不小的代價才好不容易殺退薛仁果的反擊,然後力量已竭的東線隋軍無法再發起強攻,只能是敲響鳴金銅鑼匆匆撤走。
東線隋軍敗退之後,薛仁果軍營內當然是歡呼震天,士氣大振,李靖一看情況不妙,也是立即下令撤退,並且有意露出一些破綻給薛仁果軍反擊機會,沒有了後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