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的話應該能追得上,就算追不上也沒關係,屈突老將軍就算已經接到了之前的詔書,也肯定還來不及動手行事,殿下可以再降詔命令他暫緩動手,我們可以替殿下與屈突老將軍聯絡。”
楊侗和元文都這次總算是慎重了一些,先讓內侍把徐師譽請到了偏殿暫侯,然後才商量起是否採納李密的毒計。而李密的這條計策雖然有很大的可操作性,為人其實很不錯的楊侗卻有些不想採納,向元文都說道:“元卿,陳應良雖然可恨,但他畢竟沒有舉旗謀反,還有讓他懸崖勒馬的機會,倘若江都兵變的傳言不假,祖父真的已經遇害,那我們更加需要他的力量為祖父報仇,剷除天下叛逆,李密此計顯然是想讓我們自毀長城,我認為不能採納,應該另尋辦法,把陳應良重新拉回正道。”
“殿下,事已至此,陳應良已經不可能再回頭了。”元文都搖頭,指出道:“如果沒有皇甫無逸的事,那麼我們也許還有把陳應良拉回正道的可能,但現在殿下除他兵權和捕拿於他的事,已經被他知曉,他深恨之下,必然不會再接受殿下你的號令鈞旨。況且他反意早露,又涉嫌****後宮,姦汙公主,聞知江都兵變之事,必然在大興另立朝廷,與東都朝廷武力對抗,絕不可能擁護殿下你登基稱帝。”
說到這,元文都頓了一頓,又說道:“李密此舉確實不懷好意,想要借殿下之手斬殺他的仇人陳應良,但陳應良的才具能力卻遠在他之上,又坐擁關中山河之險,手握永豐、常平兩倉,兵強馬壯,糧草充足,他一旦效仿李淵老賊在大興擁立新帝篡權起兵,為禍必然遠在李密賊子之上。兩害取其輕,殿下還是先殺更加危險的陳應良,然後抽調關中兵馬,東進平定李密,這才是上上之策。”
楊侗沉默,元文都又說道:“還有一點,殿下你還可以乘機收編李淵殘部,使李建成與李世民二賊為殿下你所用,將來若是與李密戰事又起,殿下你就可以調動他們南下攻打李密,二孺子就算勝不了李密,也可以消耗他的不少實力,殿下便可坐收漁人之利。”
楊侗稍微點了點頭,又皺眉說道:“但現在祖父遇害只是傳言,李淵父子殺害代王,罪不容誅,本王若是僅憑一條傳言,就赦免他們死罪,給他們封官加爵,還命令他們與屈突卿聯手處死陳應良,能否成功姑且不論,倘若將來查明傳言為假,祖父仍然在世,那本王又如何向祖父交代?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無妨,臣有一計,可以兩全其美。”元文都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馬上就微笑說道:“殿下不妨如此行事,一邊暗中招降李家兄弟,乘機與屈突通取得聯絡,做好動手準備,一邊等待江都訊息,靜觀其變。”
“倘若江都謠言為真,那麼殿下你立即在東都登基繼位,詔布屈突通與李家兄弟依計行事,計殺陳應良,調動關中兵馬來救東都。倘若江都之事為假,那麼就借李密之力與陛下取得聯絡,向陛下稟明情況,說明原因,徵求陛下聖意裁奪,李淵老賊已死,代王殿下之仇已報,李家兩個孺子不足為慮,想來陛下也不會計較殿下你招撫李家二子之事。”
又盤算了許久後,楊侗終於點頭,道:“此計甚妙,就如此辦。”
敲定了主意,楊侗和元文都立即召來徐師譽,同意在李密的幫助下聯絡招撫李二,徐師譽大喜,趕緊又說出李二的使者任瓌其實就在金鏞城中,並且願意拜見楊侗請求招撫,楊侗和元文都聽了更是歡喜,重賞徐師譽之後,又命徐師譽立即前往金鏞城召任瓌來見,而當徐師譽返回金鏞城向李密奏報了拜見楊侗等人的經過之後,李密更是放聲大笑,立即派人護送任瓌前往東都皇城拜見楊侗。而這一切行動為了保密,不管是李密還是楊侗和元文都,全都有意避開目前主持外城防務的王世充,進出皇城都是走直通城外的龍光門,正在拼命訓練軍隊王世充也始終沒有察覺。
…………
就這樣,在李密的親自撮合與牽線搭橋之下,反陳喪良聯盟已然悄悄成形,雖然沒有公開締結盟約,一張生滿毒刺的天羅地網卻照樣已經籠罩到了惡貫滿盈的陳喪良頭上。然而李密卻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針對陳喪良的天羅地網固然是已經如願張開,一把淬滿毒液的鋒利匕首,也同時悄悄的抵在了他的耀眼之上……
就在任瓌悄悄潛入東都皇城拜見楊侗的同時,告假外出的王玄策也領著兩個李密的親兵,打馬來到了東都城南二十里外的淨土寺,託佛教已經在中土逐漸興起的福,不管是官軍還是賊軍都多少相信一些因果報應,所以距離洛陽很近的淨土寺雖然屢經刀兵,卻始終沒有被戰火摧毀,寺裡的僧人也還沒有全部逃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