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李二當然是迫不及待的建議李密禍水西引,勸說李密與宇文化及通好言和,以贈送軍糧和借路放行為代價,換取宇文化及北渡黃河,繞道河內西進河東,渡黃河回關中。然後宇文化及打進了河東後,陳喪良肯定只能是親自提兵到河東迎戰,去和宇文化及麾下的十幾萬關中驍勇正面硬拼,屆時李密不僅註定可以坐收漁人之利,說不定還可以乘機西取潼關,拿下關中全境!
如果沒有陳喪良之前那道書信,看到了李二的這個提議,李密就算不馬上接受,也肯定會大為心動,但是現在嘛,呵呵,李密就不能不小心掂量一下其中後果了。同時心細謹慎的李密還發現了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李二親筆信上的文風用典,竟然與陳喪良送來那道李二奏章抄件基本相似,很有可能是出自同一人的文筆!——當然,李密如果也是一個穿越者,知道陳喪良身邊的魏徵和房玄齡在這方面是什麼樣的貨色,那李密就肯定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沉吟著把李二的書信交給一干心腹傳看,祖君彥和裴仁基等人自然迫不及待的再次開口,拼命勸說李密接受李二的這條妙計,還列舉出了這麼做的各種好處優點,大力慫恿李密依計行事,把宇文化及這個禍害引到河東去給陳喪良找麻煩。李密卻是不動聲色,盤算了片刻後,李密還又向任瓌突然問道:“任大夫,唐國公的計策雖妙,但是要宇文化及接受這個協議,恐怕有些困難。如果宇文化及堅持不肯繞道,一定要攻打虎牢關洛口倉怎麼辦?”
“魏公請放心,這點包在我們身上。”任瓌趕緊給李密鼓勁,微笑說道:“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我們唐國公一家雖然表面上與宇文述一家少有往來,實際上宇文化及之弟宇文士及,與我們唐國公之父李淵公,在私下結有深交,我們唐國公也因此與宇文士及十分熟識,交情匪淺,宇文化及對二弟宇文智及言聽計從,宇文智及又是一個貪得無厭之輩,我們唐國公只要透過士及這條線搭上智及,讓他們兄弟聯手一起勸說宇文化及與魏公你達成協議,易如反掌!”
“兩代唐國公與宇文智及還有這樣的交情?”李密驚訝問道:“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瞞魏公,小使之前也並不知道此事。”任瓌如實答道:“還是在小使辭行時,唐國公在對小使說起了這件事。”
李密心中再無疑惑,不顧祖君彥和裴仁基等人的再三慫恿勸說,微笑說道:“好吧,這事可以商量,讓我考慮考慮,有了定論再給你訊息。好了,我累了,想出去走走,祖先生,德本將軍,你們替我陪任大夫到廂房用宴。”
眾人答應,李密將陳喪良的書信揣在懷裡起身間,又無意中瞟到了廳角的王玄策,便又隨口說道:“玄策,你隨我到外面走走。”
王玄策答應,隨著李密領了一隊親兵離開所謂的魏公府,到金鏞城內隨意走動,心中不斷盤算的李密散步間,還不知不覺的走上了金鏞城的城牆,眺望著遠處高大雄偉的東都城池,李密突然向王玄策問道:“玄策,你有沒有覺得有一件事很奇怪?河東通往中原的道路,都在我們的控制中,就算沒有徹底封死,仍然還允許平民隨意通行,這宇文化及的軍隊才剛剛越過彭城郡,李世民的細作也不可能在之前就已經把訊息送到河東了?難道李世民和我們一樣,也在沿途諸城設立了驛馬驛卒,可以用快馬傳遞訊息?”
“當然不可能。”王玄策平靜的回答道:“學生認為,李世民能夠這麼快知道這件大事,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我們這裡走漏了訊息,讓他知道了這件事。”
李密不再吭聲,王玄策知道李密已經對李二生出疑心,便也乘機落井下石,低聲說道:“魏公,家賊難防,宇文化及沿通濟渠北上的事,只有你的一些重要心腹知道,李世民能夠知道這件事,當然也有可能知道魏公你的其他重要軍情。”
李密微微點頭,突然說道:“你替我掌管機密文書,陳應良奸賊給我這道書信,肯定有人十分關心,除了蔡建德以外,你是唯一有機會看到這道書信內容的人。這幾天,你可以多在軍隊裡走動走動,看看有誰主動與你接觸,給你金銀錢財你可以留下,告訴我是誰就行。”
王玄策的眼皮微微一動,然後才點頭唱諾,末了,王玄策又忍不住低聲說道:“魏公,關於陳賊使者的事,學生覺得也是一個機會,魏公你如果別殺他,還把他大張旗鼓的禮送出境,那麼東都洛陽方面就肯定會防著魏公你和陳賊攜手,不管魏公你下一步如何做,東都軍隊想往你的背後捅刀子,都得掂量掂量後果,擔心他們的背後也被陳賊捅刀子。”
驚訝的看了一眼王玄策,李密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