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那樣的小辣椒纏上,可不是什麼讓人身心愉快的事。
於是乎,在東都耽擱了整整兩天時間後,陳應良終於繼續啟程東進了,但這兩天當然也不是白白耽擱,再啟程時,陳應良身邊不僅多了許多舊友同行,還有了一支絕對可靠的護衛隊伍保護自己東進上任,路上的安全可以確保,就連陳應良從大興僱來的民船也跟著沾光,可以放心跟著官船西進,不必再擔心通濟渠運河不夠安全。——如果不是考慮到影響不好,陳應良其實連船都不用僱的,因為離開了孟津碼頭後,陳應良直接就住到了官船上。
與一干舊友敘著舊,時間當然過得很快,順風順水的駛向黃河下游,陳應良一行的船速也更快,當天傍晚就越過了汜水,在滎澤一帶轉入了通濟渠運河。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放心行駛了大半天時間的船隊才開始警惕了起來,陳應良毫不客氣的接過船隊指揮權,安排了值夜崗哨,並且規定各船之間交通聯絡的口令暗號,同時儘管月色很好,陳應良還是很小心的決定不再夜間行船,下令船隊在滎澤碼頭休息過夜,待次日天明再東進不遲。
對於陳應良的命令,郭峰和陳祠當然是無條件服從,錢向民也老實聽話,倒是陳應良的遠房表哥裴行儼有話說,提出質疑道:“陳贊治,用不著這麼謹慎吧?我們可是有兩團的人保護船隊,又是東都最精銳的報**,月色這麼好,我們直接東進又怕什麼?”
“小心為上。”陳應良搖頭,解釋道:“過了滎澤,我們要一直到大梁(開封)才有碼頭停靠,其間經歷的河段少有人煙,正是亂賊猖獗的地方,報****雖然精銳,但是沒打過水戰,又對這一帶的地形不夠熟悉,冒險夜航,如果遇到來自水面的偷襲,只怕要吃大虧。”
裴行儼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陳應良也不理他,這時,陳祠突然來到了陳應良的旁邊,指著後面的一艘小型民船說道:“記室,那條船一直跟著我們,看到我們靠岸,他也跟著靠岸,就好象在跟蹤我們一樣,是否需要派人去檢視一下情況?”
“什麼時候跟上我們的?”陳應良隨口問道。
“我們離開孟津沒多久就跟上了。”陳祠答道。
“沒事,亂賊的探子放不了這麼遠。”陳應良搖頭,輕鬆說道:“應該只是普通客船,跟著我們想沾點光,免得被水賊盯上,這些船家也可憐,隨便他去。”陳祠一想也是,便也沒有再去理會。
滎澤的南面不遠就是滎陽和管城,人口相對比較稠密,不是水賊盜匪活動的天地,陳應良又小心做好了各種安排,由六條官船和一條民船組成的陳應良船隊在滎澤碼頭自然一夜無話。次日清晨,陳應良一行便又重新啟航駛向下游,陳祠提起那條小船也繼續跟著沾光,仍然緊隨著陳應良船隊向東不提。
過了濟水河口,兩岸人煙漸少,草木漸密,不想重蹈李景覆轍的陳應良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很小心的上了錢向民所在的旗艦,又讓郭峰的隊伍居前,陳祠的隊伍居後,把載著普通官差的兩條官船簇擁在中間,陳應良與錢向民居中指揮,小心向東行駛。
又向東行了二十餘里,路旁已經再無人煙,草木蘆葦也深得難以判斷是否藏有外人,陳應良也益發小心,但越小心就容易出事,先是船隊駛進了一處水流相對比較遄急的河段,接著前面又來了陳舊破爛的單桅民船,迎著遄急水流艱難逆航而上,佔住了陳應良船隊靠近南岸的航線。陳應良對水戰了解不多,不知危險,還好心命令打頭載著裴行儼旅隊的座船小心行駛,別撞上了那條民船。
再怎麼小心也沒用,當裴行儼的船即將與那條民船擦身而過時,那條民船突然在遄流中側身打橫,裴行儼的船頭也就直接撞在了那條民船上,雖說裴行儼的船是高大官船,又是以堅固船頭去撞擊那首普通民船,這麼撞毫不吃虧,但一聲巨響後,裴行儼隊伍的座船船身還為之劇烈晃動,船上沒打過水仗的報****將士也頓時東倒西歪,包括裴行儼都直接摔在了甲板上。
“撞船了,小心!”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中,陳應良船隊的剩餘各船趕緊紛紛轉舵錯開,生怕出現連環撞擊事件,嚴整的船隊頓時為之大亂。
“鐺鐺鐺鐺!”
又一個意外發生,運河兩岸的草木深處突然銅鑼亂響,數以百計的衣衫襤褸的壯漢吼叫著手拿弓箭從草木深處竄了出來,拉弓放箭將一支支火箭射向陳應良的船隊,還很有條理的專射滿載報****將士的前後四船,對陳應良所在的旗艦和另一條載著官差瓷器的官船卻不理不問。除此之外,這些火箭還很聰明的沒去射擊船身甲板,而是把目標對準了高聳滿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