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帝賞給自己的武器盔甲武裝了四個團的新軍隊伍,讓這四個團的重灌步兵擔任作戰主力,由馬三寶率領;餘下的輕步兵則安排為機動隊伍,由朱粲和張笛等人率領;又挑選出了一百餘名用過弓箭計程車兵,匆匆組建了一支弓兵隊伍,交給從府兵中抽調過來的李義率領,陳應良的親兵隊伍則由自家下人和抽調的部分府兵組成,餘下的府兵全部移駐城內,保衛永城大本營的安全。
軍隊武裝部署好了,但戰鬥力仍然讓陳應良萬分擔心,心裡不斷期盼杜伏威突然改變目的,掉頭向南去找蘄縣、谷陽那邊的麻煩,可是讓陳應良絕望的是,同一天,譙郡這邊撒出去的斥候眼線紛紛送來噩耗,杜伏威的龐大隊伍一直在往西面開拔,並且已經越過了定陶山,抵達了睢水河畔,距離永城已經僅有六十餘里,距離譙郡邊界更是僅有二十里,隨時可能越過郡界殺入譙郡。
確認了這一訊息,陳應良也就只剩下了兩個選擇,一是率軍主動出擊,禦敵於郡門之外,二是閉城死守,利用城防工事保住譙郡七個縣城,坐視杜伏威在城外大肆搶劫,繼而途經譙郡流竄向其他郡縣。萬不得已之下,陳應良只得在當天夜裡召開緊急會議,與譙郡眾官和自己幕僚幫兇商議禦敵之策,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辦法。
商議討論的結果毫無收穫,以董由和謝維平為首的文官堅決主張閉城死守,堅壁清野使杜伏威隊伍在譙郡無糧可就,待到杜伏威糧盡之後自會遁走,死皮賴臉來參加這個會議的雲大少卿也大力附和這個意見——其實這個辦法也很穩妥,眼下剛剛開始春民間存糧稀少,堅壁清野其實要不了幾天杜伏威就得自己滾蛋。但很可惜,陳應良絕不能採取這個穩妥策略。
馬三寶和朱粲堅決主張迎戰,理由是杜伏威的隊伍雖眾,卻仍然還是一群烏合之眾,戰鬥力並不強大,而譙郡新軍經過一多月的軍事訓練後,已經有了一些正規軍的模樣,武器裝備更是遠在敵人之上,再輔以部分正規軍,未必就沒有戰勝敵人的機會。——這個機會也確實存在,但太過冒險,目前處於起步階段的陳應良不到最後關頭,還真不想冒這個險。
兩個參謀幕僚長孫無忌和袁天罡沉默不語,都知道這兩個法子各有憂劣,也都拿不定主意該採取何策,只能是讓陳應良自行抉擇,而陳應良本人更是猶豫萬分,許久都拿不定主意。見此情景,貪生怕死的雲大少卿有些沉不住氣了,催促道:“應良賢侄,你是譙郡通守,這事你得說話啊,老沉默著幹什麼?亂賊距離永城已經只有六十來裡了,也許明天下午就能殺到永城,你再不拿主意,也許就來不及了。”
“老叔,別急。”陳應良搖頭,道:“我正在想辦法,看看有沒有第三個辦法,既不用冒險出戰,又可以讓杜伏威不侵入譙郡。”
“還能有什麼辦法?”雲大少卿不耐煩的說道:“你總不能象在官場上,給杜伏威送些禮物,請他退兵或者改道吧?快下令吧,讓軍隊退回城內守城……。”
“老叔,你說什麼?!”正在絞盡腦汁的陳應良突然抬頭,向雲大少卿問道:“老叔,你剛才說什麼,總不能象在官場上一樣,然後什麼?”
“我說,總不能象在官場上一樣,給杜伏威送些禮物,請他退兵或者改道。”雲大少卿疑惑複述,然後又驚訝說道:“賢侄,你不會真想給杜伏威送禮行賄吧?”
陳應良又不說話了,眨巴了三角眼盤算了許久,還突然露出了一些笑容,道:“這也未必,給杜伏威送禮行賄,就算不能讓他退兵改道,也許還會收到更好的效果。”
不懂兵法的雲大少卿張口結舌,長孫無忌則是眼睛一亮,道:“兄長,你想示敵以虛,讓敵人掉以輕心,然後突然出手破敵?”
“賢弟太客氣了,別用示敵以虛這個詞,直接說笑裡藏刀就行了。”陳應良大笑,道:“你們別急,讓我再想想如何笑裡藏刀……。”
“報——!”
陳應良話還沒有說完,老鄰居三狗子就又衝了進來搗亂,報告說馬三寶派去的一個內線回來了,還帶回來了緊急軍情,陳應良不敢怠慢,趕緊命令將人領上堂來問話,然後沒過多久,當初無意中幫助馬三寶取下張遷首級的小匪兵何二就跌跌撞撞的衝上堂來,還氣喘吁吁的大喊道:“通守大人,馬三哥,是田白社!田白社那個賊頭投奔了杜伏威,你派去刺探軍情的內線,有一個被田白社認了出來,當場就被活埋了!”
陳應良霍然站起,臉色也頓時變得鐵青,吩咐道:“別急,先喝些水喘口氣,把情況慢慢報來,越詳細越好。”
何二答應,喝了些水把氣喘定,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