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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選出來的叛軍先鋒士氣高昂,頂著不斷砸下的石頭擂木攀梯而上,前赴後繼的向著高聳城牆反覆衝鋒,叛軍前鋒大將王仲伯也在不斷大吼大叫,“衝!衝!第一個殺上洛陽城牆者,賞千金!良田三百畝!衝!弟兄們,衝啊!”

叛軍攻勢猛,守軍守得也嚴,在主次分明的戰術指揮下,守軍弓手並沒有急著放箭壓制叛軍士兵,集中了火箭射擊對城牆威脅最大的叛軍雲梯車,寧可少殺一些敵人也不給叛軍雲梯車靠上城牆的機會;其他的守軍則憑藉著居高臨下的地利優勢,用準備充足的石頭擂木狠狠砸擊城下敵人,同時又扛著大木頭不斷撞擊叛軍飛梯,把已經搭上城牆的飛梯連梯帶人不斷撞翻,盡最大可能不給敵人大量迅速上城的機會。

戰局陷入了拉鋸膠著,這點並沒有出乎李老將軍的意料,儘管上春門守軍在戰術指揮方面給了李老將軍一點驚喜,但李老將軍卻絲毫不去擔心,注意著城牆戰場的同時,也不斷去留心那五架迅速推進的投石機,而被整整兩個團四百多人簇擁的五架投石機也沒讓李老將軍失望,無比順利的抵達了戰場近處,迅速在距離城牆一百五十步的位置佈置完畢,開始準備拋石攻城。而這個位置,東都守軍將士裝備的複合弓雖然也能射到,可也是力度大減,準頭大失,很難起到壓制效果。

讓李老將軍面露微笑的是,叛軍隊伍佈置投石機的同時,城牆上的洛陽守軍並沒有象他稍微擔心的一樣,集中弓箭覆蓋投石機,而是繼續把弓箭集中到了已經先後燃起了沖天大火的雲梯車上,讓李老將軍不由微笑道:“裴弘策,到底還是嫩了點。”

與此同時的上春門城牆上,被李老將軍譏笑為稚嫩的裴弘策,正在向比他更加稚嫩的遠房侄子陳應良問道:“賢侄,叛賊投石機的位置,我們的弓箭勉強能夠射到,是不是放幾輪火箭,看看能不能燒掉敵人的投石機?”

“叔父,這麼做沒用。”陳應良冷靜的答道:“投石機不比雲梯車,體積小,最關鍵的拋投臂也是又細又堅固,我們的火箭很難射中,而且就算射中,敵人也可以迅速撲滅火苗,根本無法對投石機形成致命打擊。還有,敵人的兵力十分充足,我們就算射死一些投石士兵,射死一個,敵人也能馬上補充兩個三個。”

“原來如此。”裴弘策恍然大悟,又無比鬱悶的罵了句髒話,“他孃的,我們的投石機上不了城牆,這次是隻能捱打,難以還手了。”

“叔父不必擔心,敵人的投石機只有五架,又是拽索式投石機,投出的石彈又輕又小,對我們的威脅很小。”陳應良安慰了一句,同時陳應良又在心底鬱悶,暗道:“操他母親的,可惜老子現在不敢暴露,不然的話,造幾架配重式槓桿投石機出來,躲在城裡都可以把楊玄感轟得鬼哭狼嚎。”

這時,叛軍的攻城車也已經衝到了城門附近,儘管裴弘策和謝子衝早就在這裡佈置了重兵和大量守城武器防禦,叛軍隊伍能夠撞開城門的可能極小,但守軍隊伍也失去出城突襲了叛軍隊伍投石機陣地的可能,叛軍隊伍也乘機將五架寶貴投石機固定完畢,將總重百斤左右的大小石彈放入網兜,待到五架都裝彈完畢後,每架投石機的背後,早已背對投石機列隊站好了五十名叛軍士兵,人人手執拖拽已經繃緊的拖拽繩索,單等命令下達——其實用不了這麼多人拖拽,只是叛軍訓練不足,難以做到動作整齊,加上害怕守軍弓箭干擾,楊玄感和李老將軍就一致決定多派士兵拖拽了——反正叛軍隊伍最不缺的就是人力。

“放!”令旗揮動間,二百五十名叛軍士兵拽著繩索一起向前飛奔,帶動投臂下端向下猛沉,投臂上端則猛然上拋,網兜裡的大小石彈被離心力丟擲,如同一群飛蝗,呼嘯著飛向了一百五十步外的洛陽城牆,飛向交戰雙方正無比密集的城牆戰場。

石彈落地間,交戰雙方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了,叛軍攻城隊伍受到的影響很小,因為守軍士兵本就在拿著石頭落木對他們狠砸,心裡早準備的他們即便被石彈砸中也絲毫不覺意外。居高臨下的守軍隊伍卻受到了重大影響,萬里無雲的晴空中忽然落下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石塊,砸死砸傷守軍士兵,被砸死的守軍士兵當然是莫名其妙,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被砸傷或者沒被砸中的守軍士兵卻是大為恐慌,紛紛大叫慘叫,“怎麼會有石頭砸下來?怎麼會有石頭砸下來?那來的石頭?”

慌則怯,怯則亂,受到叛軍投石機的無差別打擊,原本隊形完整、守衛嚴密的守軍隊伍頓時就開始了混亂,城牆下的叛軍士兵乘機踏著飛梯飛快攀登,轉瞬間就已經就衝到了城牆上段。而與此同時,王仲伯率領的叛軍蟻附後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