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可實際上卻絲毫沒有混亂,刀盾兵居於前排,槍矛兵居後,最遠處的那些叛軍士兵,身上都揹著箭壺,這是想幹什麼?還不是防著我們突然出擊?我們這時候出去衝,首先就會遭到叛賊的弓箭覆蓋,然後是刀盾肉搏,長槍長矛偷襲,在這種情況下,你以為我們報****的四個團,能有多少把握殺散五千以上的叛軍主力隊伍?”
郭峰等人啞口無言了,陳應良則又冷哼道:“這還沒完,還記得龐大人介紹的邙山大戰情況麼?楊逆叛軍給我們大興軍隊的致命一擊,是由楊玄感逆賊親自領著幾千叛軍騎兵發起的側翼突擊,這點就已經證明,楊逆叛軍透過繳獲和收集,已經組建起了一支相當強大的騎兵隊伍,可是你們再仔細看看遠處的敵人情況,有騎兵麼?楊逆有很多騎兵,誘使我們出戰的隊伍中卻不見騎兵,這些叛賊騎兵那裡去了?在什麼地方?難道你們還猜不到麼?”
再仔細看了看敵人的情況,見叛軍隊伍中確實沒有出現騎兵,郭峰迴過味來,驚叫道:“陳記室,你的意思是,敵人在遠處埋伏有騎兵,就等我們出擊,就用步兵正面牽制我們,然後騎兵突然出擊,奔襲我們的側翼或者背後?”
“九成九是這樣。”陳應良冷笑說道:“我還可以肯定,楊逆叛賊這個陷阱就是給我們報**設的,我們報**燒了他的糧草,破壞了他全殲大興援軍的計劃,以楊逆叛賊的脾氣,能不想著報仇雪恨?”
聽了陳應良這番合情合理的分析,郭峰和陳祠不敢多說什麼了,賀蘭宜也乖乖閉嘴了——報**全軍覆沒確實不關賀大將軍鳥事,可如果樊子蓋安排賀大將軍就近率軍出擊給報****打下手,賀大將軍的寶貴小腦袋也得懸乎不是?
“我還可以肯定一點。”陳應良又冷笑說道:“這條奸計,絕對是李密那個奸賊賤人琢磨出來的,就憑楊玄感那點小腦袋瓜子,還琢磨不出這麼陰險歹毒的主意。很可惜,李密這條雕蟲小計,對別人而言或許有用,想詐我……,等等!”
無比自信的冷笑到了這點,陳應良突然打住,帶著稚氣的嫩臉上還一下子難得流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自言自語道:“不對啊,這件事不對啊。”
“陳記室,什麼不對?”賀蘭宜和郭峰等人趕緊問道。
“李密為什麼要用這麼粗淺的誘敵計?”陳應良自言自語著答道:“我已經和李密正面打過一次交道了,當時他在我面前耍詐,我雖然一直留心著他的神情反應,卻半點破綻都沒有看出來,這麼奸詐的叛賊,怎麼會用這麼粗淺的誘敵計?在兩軍陣前趕造攻城武器誘敵,這麼反常的舉動,換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懷疑其中有詐,以李密的奸詐狡猾,怎麼能不考慮到這一點…………?”
對於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隋軍將士而言,刑警大隊長陳應良和瓦崗之狐李密這個層次的智力較量,對於他們而言當然是如同天書,士族出身賀蘭宜和陳祠也好不到那裡,全都是傻愣愣的看著陳應良,聽著陳應良的自言自語滿頭霧水,插不進半句話。
沒有人插話,倒也方便了陳應良盤算分析,在心中暗道:“註定要被識破的誘敵計,李密為什麼要用?是仗著兵多人力足碰碰運氣,還是別有所圖?如果只是打算碰運氣,昨天晚上楊逆叛賊在安喜門外不斷折騰,又是為了什麼?激怒我們……,等等,安喜門!為什麼是安喜門?”
為什麼是安喜門?每隔半個時辰就驚擾安喜門守軍一次的疲兵計,表面看起來高明實際上卻不堪一擊的粗淺誘敵計,同時也是專門針對報**的誘敵計,還有瓦崗之狐李密的奸詐多智,楊玄感的衝動暴躁,這些線索在靠破案吃飯的陳應良腦海中不斷盤旋,綜合歸納,一個巨大的可能逐漸浮現在了陳應良心頭,奸滑的笑意,也逐漸出現在了陳應良的嘴角,讓陳應良喃喃自語了一句,“好你個李密,果然厲害,竟然給我玩一個計中計,如果不是碰上了我,搞不好你這次真就能得手了。”
“應良兄弟,什麼計中計?”賀蘭宜趕緊問道。
陳應良不答,只是飛快抬頭看天,發現天空陰沉,不見陽光,很明顯今天晚上的月光不會太好,陳應良頓時笑了,打了一個響指,得意說道:“錯不了,以楊玄感那個叛賊的急脾氣,九成九就是今天晚上!”
“應良兄弟,你到底在說些什麼?”賀蘭宜越聽越是糊塗,道:“要不咱們進城樓談吧,元大人在城樓裡休息,我們進去和他仔細談。”
“不了。”陳應良搖頭,向賀蘭宜拱手說道:“賀大哥,我還有急事,就不去拜見元大人了,請你告訴元大人,今天晚上再辛苦一晚上,到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