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滄桑,還有一些感懷惆悵。
“懸賞千貫捉拿亂賊楊玄挺、楊積善,懸賞八百貫捉拿亂賊李密……,畫這人像的畫師也太差了吧?這人像那象李密?簡直就象劉將軍!陳記室,畫這像的人是不是叛賊同黨啊?把李密狗賊畫成這樣,簡直是幫李密逃命嘛。”
站著稚氣少年右邊的年輕人忿忿不平,就好象他見過正被大隋朝廷懸賞捉拿的叛賊首腦李密一樣,稚氣少年則微微一笑,道:“也就是走個過場了,李密那個奸賊傻了才會逃來大興,他本身就是大興人,還在大興皇城裡當過千牛備身,大興城裡認識他的人非常多,他要想活命,最好的辦法就是向東逃,往亂賊多的東方去,那裡才是他的天地。”
“只可惜我們以前誰也沒見過李密,不然的話,那天在邙山我一刀就把他砍了,那時候我和我哥早就握住刀了,如果那個奸賊不耍詐,我一刀就要了他的命!”
“行了,趙程,你就別吹了,當時的情況我清楚記得,你跟在你哥屁股後面,被你哥擋住了你的馬,要動手也輪不到你。倒是我有機會,我當時和錢向民並排,前面沒人攔住我的馬,真要動手,我比你機會大得多。”
“放屁,你是旗手,舉著軍旗,那來的機會動手?”
“你傻了?當時我們裝成叛賊騎兵,我那有舉著軍旗?”
聽到兩個同伴的爭執,稚氣少年只是微微一笑,也沒有勸解和阻止同伴的爭執吵鬧,只是抬頭去眺望高聳的大興延平門,心中感慨萬千,“大興,我回來了,兩個多月前,我從這座延平門出城時,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過,我會這麼快回來啊。”
人模狗樣又裝模作樣感慨萬千的稚氣少年,當然就是我們的陳應良陳小正太了,跟在他身旁的兩個年輕人,則一個是報****的掌旗手於樂,一個是報**四校尉之一的趙昱之弟趙程,因為身手不錯和與陳應良熟識,被陳應良帶在了身邊先來大興當牛做馬兼職打手,至於其他的報****將士,則還跟著衛玄老頑固在押解楊玄感西進大興的路上,還得有幾天時間才能抵達。
“走吧,進城。”感慨過後,陳應良向趙程和於樂說道:“先到我家住下,記住我路上的交代,進城後沒有允許不準洩露我和你們的身份,我要給幾個人一些驚喜。還有,我家裡窮得厲害,你們可別笑,也得受點委屈。”
戒嚴早已解除,陳應良一行三人自然很順利就進到城內,再一路來到了曾經居住過一段時間的大通坊,往自家所在的青石街走時,陳應良的心裡突然有些緊張起來,因為陳應良早就已經在擔心,自己在衝動之下,離開大興時把柴家得罪到死,老柴家找不到自己報仇,會不會把陳老三當成出氣筒?這次求得衛玄允許自己先回大興,陳應良除了想要顯擺一番之外,更重要的也就是著急回來探望陳老三的情況。
街道的景象越來越熟悉,陳應良也越來越緊張,還咬牙暗道:“姓柴的,要是你們聰明點還好說,要是你們敢把三伯怎麼樣,不把你們玩死,老子就不姓陳,跟你們姓!”
儘管心裡拿定了這個主意,可是真正回到了自家門前時,陳應良還是一下子就呆住了——死鬼陳應良留下來的破爛小院,現在已經是變成了一片廢墟!原先東倒西歪的房屋被燒成了一片灰燼,破破爛爛的院牆也被徹底推倒,曾經的院子裡到處都是垃圾雜物,荊棘野草叢生,很明顯房屋被燒燬已經有很長時間了。
見此情景,不要說陳應良呆住了,趙程和於樂也一起呆住了,半晌才向陳應良問道:“陳記室,這難道就是你的家?你家裡不是還有人嗎?怎麼讓院子變成了這樣?”
“三伯——!”
趙程和於樂的話提醒了陳應良,讓陳應良撕心裂肺的慘叫一句,然後發瘋一樣的衝進了自家的院中,衝到了廢墟堆上,空著手去挖去翻廢墟,一邊挖一邊哭喊,“三伯!你在那裡?在那裡?你千萬不要在這裡!千萬不要在這裡啊!”
“陳記室。”趙程和於樂趕緊上來拉陳應良,陳應良卻把他們一把推開,哭喊道:“你們滾開!我要找三伯!我要找我的三伯!”
頭一次被陳應良呵斥,趙程和於樂都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勸解,只得垂手推到一邊,任由陳應良哭著在廢墟中發瘋一樣翻找搜尋。還好,沒過多少時間後,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扶著柺杖,顫巍巍的來到了廢墟旁邊,有氣無力的問道:“你們,找誰?”
“三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陳應良猛的回頭,頓時又驚喜又心疼的看到,這個衣衫襤褸的扶杖老人,正是與自己相依為命的老家人陳老三!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