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著無法數計的嘲弄鄙夷目光。
嘴裡還在流血的柴紹也在顫抖,心裡也同樣充滿絕望,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完了,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也知道自己的小命幾乎已經註定難保了,但柴紹心中還始終壓著一股火,也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了出來,一把擦去了臉上鮮血,飛快向在場眾人抱拳,大聲說道:“諸位大人,不錯!我們柴家是把陳應良逼上了絕路,也想要他的命,我還親手打過他,這點我承認,有什麼罪,我擔著!那怕是把我凌遲處死,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
“但是!”柴紹提高了聲音,大吼道:“但是,我手裡確實有陳應良小賊是楊玄感叛賊同黨的證據!”
場面重新安靜了下來,從一開始就看柴紹不順眼的樊子蓋開口,冷冷說道:“很好,既然你一口咬定陳應良是叛賊同黨,那就出示證據吧。正好,大隋的刑部尚書衛玄衛留守在這裡,御史大夫裴蘊裴大夫也在這裡,還有大理寺的正卿鄭善果鄭寺卿也在這裡,大隋三司使的主官恰好都在現場,就請柴公子出示證據吧。”
說著,樊子蓋還真的回頭叫道:“鄭寺卿,你的買賣上門了,請上前來審案吧。”
不知道為什麼,身為大隋最高法院院長的鄭善果一直都是躲在隊伍中間,不敢站出來拋頭露面,直到樊子蓋點名,鄭善果才趕緊上前,與衛玄、裴蘊並肩站定。柴紹見了也有些暗喜——鄭善果可沒有表態站在陳應良一邊,忙向鄭善果拱手說道:“鄭寺卿,那下官就向你稟報吧,下官認為陳應良是叛賊同黨,原因有二。”
“柴公子請說,本官聽著。”鄭善果很是勉強的答道。
“謝鄭寺卿。”柴紹道謝,又朗聲說道:“稟鄭寺卿,第一是陳應良的失蹤時間太過巧合,陳應良是六月初五那天離開的大興,直到四天前才回到大興,期間恰好經歷楊玄感叛賊從起兵叛亂到徹底平定,這一點,是否太過巧合?”
“是巧合,確實太巧了。”鄭善果點頭,語氣還有點譏諷。
“第二,楊玄感的賊軍之中,有一個重要人物,與陳應良有親戚關係!”柴紹大聲說道:“下官懷疑,陳應良很可能去投奔了他這個親戚,所以他的失蹤時間才恰好與楊玄感叛亂一致!不然的話,世上沒有這麼巧的事!”
聽到柴紹這番話,在場的大隋東西兩都文武重臣全都傻了眼睛——看著柴紹的目光簡直就象是在看一個白痴。陳應良更加傻眼,脫口驚叫道:“我和叛賊重要人物有親戚關係?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小賊,別演戲了!”柴紹惡狠狠的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一個表叔,是楊玄感的叛賊的重要幫兇!”
“柴公子,你說什麼?”鄭善果目瞪口呆的問道:“就因為陳應良有一個表叔是叛賊,失蹤時間與叛亂時間恰好吻合,你就認定他是叛賊同黨?!”
“正是如此!”柴紹咬著牙大力點頭。
鄭善果的三角眼中突然射出兩道兇光,先惡狠狠的瞪了柴紹一眼,然後轉向樊子蓋拱手說道:“樊留守恕罪,這案子下官不能審了,下官必須避嫌。”
“為什麼?”樊子蓋明知故問。
“因為下官也涉案了。”鄭善果有氣無力的答道:“下官的不孝子鄭儼,也參與了楊玄感叛亂,按照柴公子的邏輯,下官也算是叛賊同黨。”
“還有下官也涉案了。”旁邊的裴蘊平靜說道:“下官的不孝子裴爽,也直接參與了楊玄感叛亂,樊留守,你讓柴公子把下官也拿下吧。”
人群中響起了輕輕的笑聲,柴紹的俊臉也一下子沒了血色,終於明白自己說了什麼樣的蠢話。樊子蓋則像模像樣的點點頭,道:“兩位大人雖然言之有理,但老夫很為難啊,如果把你們拿下,那麼這大隋朝廷裡,該有多少文武官員該被拿下?還是請聖裁吧。”
柴慎的嘴裡都已經在噴白沫了,柴紹絕望得恨不得當場自裁,但還是又說道:“樊留守,陳應良確實十分可疑,還請你詳細調查他這兩個多月裡的去向,一定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不必調查了。”樊子蓋冷冷說道:“這兩個多月裡,陳應良去了那裡,做了什麼,老夫知道。”
“樊留守,你知道?”柴紹重新瞪圓了眼睛。
“對,老夫都知道。”樊子蓋點頭,慢慢說道:“不僅老夫知道,東都洛陽的越王殿下和文武百官都知道,大隋左右武衛的數萬將士都知道,關外的百姓軍民都知道!知道陳應良這個小傢伙,騎著一匹駑馬,挎著一口橫刀,單刀匹馬到東都右武衛投軍,因為他年齡太小,遭到拒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