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較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假惺惺的謙虛之餘,也乘機提出了讓陳應良到自家赴宴的邀請。陳應良滿臉歉意的答道:“建成兄,世民賢弟,實在不巧,正好今天房彥謙房伯父和房玄齡房兄一同來到了營中探望於我,房伯父與玄齡對我有提攜大恩,這點你們是知道的,所以小弟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只能是謝過兄長好意,改日再到兄長家中登門謝罪。”
李建成和李二頓時大失所望了,但他們也已經從柴家口中得知了陳應良和房家的關係,知道陳應良只要稍微有點人性,就絕對不會扔下房家父子單獨到其他地方喝酒吃肉,便也沒有堅持強人所難,當下由李建成客氣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愚兄也不敢強迫賢弟慢客,過幾日愚兄再來拜訪,屆時萬望賢弟賞光。”
“一定,一定。”陳應良趕緊點頭,誠懇說道:“不消兄長開口,小弟也會登門拜訪的。聽說唐國公李伯父不幾日就要隨同聖駕一同返回大興,屆時就算沒有兄長邀請,小弟也一定會去登門拜訪,向伯父磕頭問安,行晚輩之禮。”
陳應良這話其實說得十分誠懇,李建成卻以為陳應良不過是隨口敷衍,便也隨口笑道:“真能如此,那就太好了,不瞞賢弟說,家父其實早在書信中就已經提起了賢弟,對賢弟萬分讚賞,屆時賢弟如果登門,家父一定會親自率領闔家老小迎接賢弟。”
“唐國公在書信中提起了小弟?”陳應良驚喜萬分,脫口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李建成有些奇怪陳應良的反應,因為李建成發現,陳應良的驚喜表情,似乎不是故意裝出來的。
“好,看來我如果再想去抱李淵大腿,應該沒多少問題。”陳應良心中暗喜,但陳應良同時又心中萬分迷惑,暗道:“既然去投奔李淵還有希望,那我去不去投奔呢?”
抱上李淵的大腿,將來只要稍稍努力,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就是板上定釘,這一點對於陳應良而言當然是誘惑力極大。但是現在的陳應良卻似乎不用再去抱李淵大腿,將來跟著老李家造反謀逆,這一輩子同樣也可以確保榮華富貴了,同時衛玄、樊子蓋和裴弘策等一大幫子大隋權貴,目前對陳應良的態度也遠比李家為好,緊抱隋煬帝的大腿也肯定可以活得有滋有味,何去何從,陳應良一時之間真的是無從抉擇了。
帶著這個迷茫的矛盾,陳應良先是送走了態度客氣的李家兄弟,然後重新回到了房彥謙和房玄齡身邊,主動陪了一個不是,請求房家父子寬恕自己的照顧不周之罪,房彥謙當然也不會介意這樣的小事,只是隨口說道:“賢侄,聽玄齡說,當初你被柴慎父子欺凌時,曾經有過投奔唐國公念頭,是否真有此事?”
證人就在旁邊,陳應良當然不敢說謊,如實答道:“稟伯父,確有此事,當時小侄不知唐國公就是柴公子岳丈,只是聽說唐國公廣納天下英雄豪傑,便生出了投奔之心,後來兄長告訴小侄詳情後,小侄就馬上斷了這個念頭。”
“廣納天下英雄豪傑?唐國公的愛才之名,還真是天下皆知啊。”房彥謙有些不悅的冷哼了一句,又對陳應良語重心長的說道:“賢侄,不要怪老夫嘮叨,老夫也是為了你好,你少年得志,即將封官賜爵,超越老夫只是早晚的事,但你畢竟太過年輕,那一天突然行差踏錯也在所難免,屆時是否還能回頭,更是難以預料。老夫做為一個過來人,想給你一個忠告,望你能夠切記。”
“請伯父賜教,小侄洗耳恭聽。”陳應良恭敬答道。
“永遠不要忘了忠孝仁義四個字。”房彥謙鄭重說道:“賢侄,這一次平叛大戰你是首功,這點毋庸置疑。但老夫聽聞,賢侄你在平叛大戰中也沒少幹肆意妄為的事,比方說咆哮朝堂、擅言軍機、越權許賞這些事,換成平時,以樊留守的性格,早就把你一刀砍了!可是他為了什麼對你一忍再忍,除了你確實戰績顯赫之外,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忠於皇帝,忠於大隋,這點你對了樊華宗的胃口,所以他才對你一再忍耐,並且關愛有加。”
“因為樊華宗知道,你雖然胡作非為,出發點卻是為了替皇帝陛下平定叛亂,是為了大隋江山的萬年永固,你的立場堅定,樊子蓋才放縱你肆意妄為!不然的話,如果你的立場搖擺,存有私念,那怕你的戰功再顯赫,戰績再光彩,樊子蓋也絕不可能容忍你一再胡鬧!”
“還有衛留守。”房彥謙頓了一頓,又補充道:“昨天的情況,老夫可以看得出來,衛留守是鐵了心要殺柴慎一家出氣,拿柴家當出氣筒,發洩他這次接連慘敗積累的怒氣。你阻止了衛留守,逼著衛留守把怨氣吞回肚子裡,事後衛留守仍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