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目前在彭城南部的定陶山一帶,距離譙郡大約百里。”袁天罡恭敬答道:“上次我們兵進譙郡,因為苗海潮那個逆賊出賣,不小心遭到了失敗,損失不小,隊伍一度只剩六千餘人。好在元氣尚存,這幾個月來我們杜大王又不斷招攬流民百姓入伍,隊伍重新擴大到了一萬三千餘人,情況還算不錯。”
“那不錯啊。”孟讓讚許了一句,“四個來月就把隊伍重新擴大了一倍,杜伏威有點本事。對了,彭城南部的情況如何?找飯吃容易不?”
“彭城南部的情況和北面差不多,都是貪官汙吏橫行,流民百姓滿地。”袁天罡早有準備,很隨口答道:“不過還好,狗官董純的主力也基本上都在北面,南面很空虛,所以我們的周邊還算安寧,找飯吃也還算容易。”
“李先生,流民滿地,你們找飯吃還能容易?”旁邊的曹偉驚訝問道。
“彭城南面有通濟渠啊。”袁天罡微笑說道:“暴君楊廣三徵高句麗,江南的糧草大量北運,走的就是通濟渠運河,我們只要在運河上做成一筆大買賣,就夠我們一萬多人吃上十天半個月了。就算是做小買賣也有油水,那些運貨運人的船隨便搶上幾條,銅錢和糧食就大把大把的,有時候還能搶到不錯的女子,杜大王他前些天就搶到了一個十六歲的小美人,叫什麼武媚的,直接收了做婆娘。”
“原來如此。”曹偉點頭信以為真,還向孟讓說道:“大王,我們如果有機會,也最好是找條運河做買賣,聽說瓦崗的翟讓就是專門劫運河,連村子都不搶,都還養活了兩萬多號人。”
孟讓也是點頭,還罵道:“孃的!如果不是張須陀這條老狗追得太緊,老子還真想就留在這梁郡,順便也在通濟渠上做幾筆買賣。”
“孟大王,你不留在梁郡?”袁天罡乘機好奇問道:“那你打算去那裡?是否直接南下譙郡?”
“先去淮陽,然後看情況再說。”
孟讓的回答讓袁天罡的眼角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好在動作很小,大帳裡雖然點了相當不少的火把,其他人並沒有察覺,然後袁天罡也不急著說話,只是放下了筷子,盤腿而坐,從袖子裡拿出了三枚早已經磨得錚亮的銅錢,放在掌心,然後左手在上,右手在下,閉目不語。看到袁天罡這動作,席間的眾人難免都是一楞,然後比較粗魯的李醜還大聲問道:“李先生,你這是幹什麼?把三個錢捂在手裡,怕我們搶?”
“閉嘴!”見多識廣的孟讓開口呵斥,喝道:“李先生這是在占卜問卦,別驚擾他!”
中華五千年扳指頭數得著的大神棍袁天罡當然是在占卜問卦,神情莊重的默唸了一通後,袁天罡將三枚銅錢在掌心搖動數次,拋到面前桌上,記下陰陽,然後又把銅錢拾起,重新放到掌中,再次左手右手下的閉目默默唸誦,動作標準得無法再標準,神情也鄭重得不能再鄭重,如此反覆買卦。
銅錢問卦總共需要六次,耗時不算太短,所以當袁天罡將六次銅錢搖罷時,孟讓和李醜等人早已好奇的把他圍定,湊頭湊腦的同看卦象——結果當然是絕對看不懂。而袁天罡看到第六次銅錢搖出的卦象後,頓時就驚叫了起來,“井卦!還是水風井卦!怎麼會是水風井卦?!”
“李先生,什麼是水風井卦?”對周易連皮毛都不懂的孟讓趕緊問,又追問道:“還有,李先生,你可是為我進兵淮陽一事問卦?”
“正是。”袁天罡點頭,還向孟讓拱手說道:“大王勿怪,學生在為杜大王效力前,在江湖上就是靠賣卦相面為生,養成了一個習慣,遇到大事總是要先佔卜問卦一番,也算是小有靈驗,杜大王與輔軍師不嫌學生出身寒微,對學生委以副軍師的重任,也是因為學生占卜問卦常有靈驗,未出偏差。適才學生聽聞大王決議西進淮陽,一時忍不住技癢,便斗膽為大王佔了一卦,預測兇吉。”
“先生還有如此奇能?”孟讓將信將疑,忙又問道:“淳風先生,那你佔到的吉凶如何?”
袁天罡不答,還用上牙咬了咬下嘴唇,臉現為難之色,然後才抬起頭來打量周邊眾人,最後把目光定格到了滿臉好奇的李醜身上,突然問道:“李將軍,你幼年家貧,年少時替人放過羊,還學過木匠,只是技藝不精,未能學得精巧木活,所以一般都是掄斧頭拉大鋸,我說得對不對?”
袁天罡的話音未落,破爛的中軍大帳中已經是一片驚呼之聲,熟知李醜過去的孟讓和曹偉等人個個瞠目結舌,李醜本人更是差點把眼睛瞪出眼眶,大吼出聲,“李先生,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從你的面相上看出來的。”袁天罡平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