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有所不知。”袁天罡滿臉嚴肅的說道:“始皇時,漢高祖劉邦就是在這芒碭山中斬蛇起義,開創大漢四百年基業,並且史書上還有記載,說劉邦乃赤帝之子,他在這芒碭山中所斬之白蛇,乃白帝之子,赤帝與白帝之子會於這芒碭山,這條山道豈非帝王之路?”
說罷,看了看已經被全都張開了嘴巴的孟讓等人,袁天罡又微笑說道:“孟大王,各位將軍,十分湊巧,我們明天要走的路,恰好要經過漢高祖斬殺之地,如果你們有興趣,到了那地方,我可以指給你們看看。”
“有興趣,當然有興趣!”孟讓等人點頭如雞啄米,然後孟讓還補充了一句,“我們豈止有興趣?到了那地方,淳風先生你可要指點給我們看看,讓我們好生瞻仰一下漢高祖斬蛇起兵的舊地。”
嘴上補充完了,孟讓還又在肚子裡補充了一句,“到時候,如果真的鑽出一條什麼白蛇來,就更好了!”
………………
還是在同一時間,張須陀親自率領的隋軍主力也終於抵達了汴水河畔,與先鋒秦瓊的隊伍會師一處,儘管天色已黑,隊伍將士也已經疲憊不堪,張須陀還是命令軍隊連夜渡河,要求眾將士到汴水南岸休息,以便次日發起追擊。
靠著平時的嚴格治軍與愛護士兵,張須陀的命令得到了堅定執行,已經累得走路都能打瞌睡的隋軍將士仍然還是強打精神,在火把與篝火的照耀快步過河,到汴河南岸的開闊地帶露營休息,結果幾乎所有的隋軍將士都是剛剛到得自軍營地,連乾糧都顧不得吃上一口,立即就往地上一躺,馬上就鼾聲大作的睡去。——沒辦法,連續兩年的四處平叛救火下來,張須陀的隊伍實在是太累了,這次又是從曲阜一直追擊到汴水河畔,幾百里路的急行軍下來,張須陀麾下的隋軍將士再是精銳善戰,也已經是扛不住了。
看到自軍將士的疲憊模樣,張須陀心如刀絞,無可奈何,再聽得周邊友軍的動向反應,張須陀卻是怒不可遏,咬牙欲碎!在有著不小希望的情況下,東面的董純隊伍和西面的楊汪隊伍,竟然都不約而同的藉口時間不足,來不及從北線回師牽制和遲滯孟讓隊伍的向南流竄,眼睜睜的看著孟讓從他們的防區邊緣穿過,儲存實力不做任何反應!
更讓張須陀憤怒和擔憂的還在後面,當隋軍隊伍即將全線渡過汴水時,南下跟蹤孟讓隊伍的斥候終於送來了探報,說是孟讓的隊伍在下邑正北面改變了進軍方向,流竄向了梁郡東南部,周邊的下邑與碭山二縣全都是緊閉城門,沒有出動一兵一卒稍微攔截和遲滯一下孟讓隊伍!全都抱定了只要這個瘟神滾蛋,不管他去那裡禍害的以鄰為壑心思。
確認了孟讓的流竄方向,早就已經把這一帶地圖牢記在心的張須陀當即臉色變得無比陰沉,秦瓊和木蘭等人則是七手八腳的拿出隨軍地圖開啟檢視,然後木蘭馬上就尖叫道:“彭城南部!孟讓逆賊要去彭城南部!糟了,朝廷的主力全在北部,孟讓到了那裡,就再沒有人能擋得住他了!”
張須陀背對著地圖默默點頭,突然說道:“希望陳應良能夠有點擔待,出兵牽制一下孟讓,他那怕只要給我們爭取一個白天時間,我們就能追上孟讓。”
得張須陀提醒,木蘭和秦瓊等人再仔細一看地圖,這才驚訝發現,孟讓的流竄路線,必然經過譙郡軍隊的防區邊緣,雖然孟讓的隊伍用不著踏足譙郡土地,但他東進彭城的必經之路,卻恰好與陳應良的大本營永城距離不遠,陳應良如果及時出兵,完全有可能攔住孟讓的流竄道路!
“陳應良手裡的兵力太少,才十二個團兩千五百人左右,指望他打敗孟讓不現實。”張須陀又自言自語的說道:“但我不要他打敗或者打退孟讓,我只要他擋住孟讓一個白天,只要他給我爭取一個白天的時間,我就能追上孟讓,和他前後夾擊孟讓。我們這次追擊戰的成敗與否,就看陳應良是選擇儲存實力,還是不惜代價的全力一戰了。”
秦瓊和賀廷玉等人紛紛點頭,惟有木蘭撇嘴說道:“我看懸,別說陳應良小子不太可能出兵,就算他出兵,就他那副貪生怕死的鼠輩模樣,碰上孟讓這樣的厲害賊頭,肯定也是望風而逃,潰不成軍。”
見慣了無恥友軍的貪生怕死與儲存實力,張須陀對木蘭的風言風語只能是抱之以苦澀一笑,苦笑過後,張須陀又命令道:“拿紙筆來,我要再給陳應良寫一道書信,安排可靠的人連夜送到永城去,成敗與否,就看他陳應良的抉擇了!”
寫好了給陳應良的書信,張須陀又親筆手書了兩道命令,分別給距離較近的下邑和碭山兩縣縣令,命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