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老狗的腦袋,老子寶庫裡黃金珠寶,他拿三成!其他人平分寶庫的一半!再每人賞一個姑娘!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賊軍士兵整齊回答,聲音雖然不大,卻無比的堅定低沉。恰在此時,城上又傳來喜訊,說是東面的梁郡隋軍出兵去了孟海城北門,賊軍精銳鄰近的官軍已經更加空虛,孟海公夫妻一聽更是大喜,趕緊命令士兵加快掘出通道。李密則是神色平靜,心中不斷說道:“陳小賊,快去北城啊,快去北城啊!快向楊汪老狗一樣,去北門參戰搶功啊!”
沒有得到譙郡隋軍的動向報告,相反倒是北門那邊升起了火頭——城內的少量後軍奉李密之命,在北門甬道內點火燒斷了出城賊軍的退路,逼迫出城的賊軍隊伍只能前進,無法後退。而與此同時,賊軍士兵也終於完全挖開了薄薄的夯土層,吩咐這些工兵用塞門刀車暫時堵住缺口後,孟海公把手一揮,一千賊軍立即列隊出城,到壕溝已經被隋軍徹底填平的城外集結。
李密與孟海公牽著馬並肩出了牆洞,後面是楊積善與揹著兒子馬賽飛,見一千賊軍士兵列隊已定,孟海公與李密各自上馬,一聲令下,一千賊軍精銳立即發足狂奔,全力衝向了五里外的張須陀大營。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一直在嚴密監視著南門甬道的隋軍斥候才終於發現賊軍出城南下,目瞪口呆之下,幾個斥候立即拍馬衝回大營,向張須陀報警告急,賊軍隊伍則根本沒有理會這些斥候,爭分奪秒的只是快步急衝。
靠著不惜馬力的發足狂奔,隋軍斥候總算是搶先把訊息送回了張須陀大營,正在大營裡等待戰報的張須陀也頓時驚得手中毛筆落地,歷來都是從容鎮定的蒼老臉龐上,也破天荒的出現了驚恐神色,心中暗道:“中計了!不是聲南擊北,是聲南擊南!調虎離山!老夫這一次,麻煩大了!”
“大帥,我們的中軍太空虛,快向秦瓊他們求援!”唐萬徹也慌了手腳,趕緊向張須陀提出建議。
“來不及了,就算來得及也不能向他們求援!”張須陀神色嚴肅的說道:“他們正在與敵人主力交戰,得知賊軍奇襲老夫大營,他們必然慌亂大敗,我們的損失必然更大!”
“那怎麼辦?”唐萬徹趕緊又問道。
“派人向陳應良求援。”張須陀站起身來,飛快吩咐道:“張知止,你去組織傷兵向南轉移,到隱蔽處去暫且藏身,讓輔兵嚴守糧草輜重。唐萬徹,你和老夫去前營,守住營門,等待陳應良來援!”
張須陀和唐萬徹匆匆趕到前營時,賊軍隊伍也已經飛一般的趕到了隋軍營門外,正在射程外列隊集結,張須陀趕緊佈置軍隊準備弓箭守衛營門時,一雙渾濁老眼卻一下子瞪得滾圓——賊軍隊伍中,竟然同時衝出了三四匹尾巴起火的戰馬,戰馬瘋狂奔騰,地面隆隆作響,還大部分向著隋軍營門直衝過來!張須陀頓時大驚,脫口道:“火馬陣!孟海公,你還真捨得下本錢啊!”
生死存亡已經在此一舉的孟海公當然捨得下這個本錢,戰馬發足狂奔,不僅衝翻了隋軍門前的拒馬鹿角,還大部分直接撞在了隋軍營門上,把營門衝得搖搖欲墜,後面的賊軍精銳則是高舉錘斧吶喊而上,高喊著活捉張須陀的口號瘋狂砍砸隋軍營門,隋軍士兵雖然拼命的發箭捅槍阻止,卻根本擋不住這些身披鐵甲又毫無退路的賊軍精銳,木製營門轉瞬間就被砍砸得支離破碎,開始有賊軍精銳殺進營來,倉促遇襲的隋軍將士手忙腳亂,難以招架。
見此情景,唐萬徹當然是趕緊舉刀大吼,要求士兵迎戰,又向張須陀說道:“大帥,你先走,末將在這裡頂住!”
“老夫幾時有過丟下將士單獨逃命的習慣?”張須陀拔出橫刀一揮,花白鬍須頓時灑滿一胸,大吼道:“將士們!頂住,我們的援軍馬上就會來!保護我們受傷的弟兄!”
“大帥,太危險了。”唐萬徹大急。
“轟隆!”
關鍵時刻,一聲如雷巨響突然傳來,張須陀、唐萬徹與對面的孟海公夫妻大驚循聲看去時,卻全都目瞪口呆的看到,原本還是漆黑一片的隋軍大營左側,此刻已經是火把四起,無數的隋軍將士列隊殺來,當先一騎白馬銀袍,無比裝逼,大吼說道:“老將軍休慌,陳應良來矣!”
“這小子,什麼時候埋伏在我的大營外的?”張須陀徹底傻眼了。
“陳小賊?他怎麼來得這麼快?!”孟海公夫妻也全部傻了眼睛。
“果然又是這樣。”嘆了口氣,李密轉向了旁邊的楊積善,苦笑說道:“七將軍,果然又被那小賊提前識破了,我們還是用備用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