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始畢可汗也已經被接二連三炸響的原始手雷所震撼,也這才明白弟弟埃利弗為什麼會這樣的巨響打敗,還在這樣的巨響聲中被隋軍生擒活捉——聲勢確實無比驚人。也正當始畢可汗在琢磨這樣的武器到底是什麼時,後方卻又飛奔來了一名斥候,向始畢可汗奏道:“啟稟可汗,大事不妙,吐利將軍被蠻子軍隊殺敗,正撤往大營,蠻子緊追不捨,我軍營地告急!”
“吐利被蠻子軍隊殺敗了?”始畢可汗的臉色徹底大變了,因為吐利的戰場距離鬱射、泥步的戰場很近,吐利一敗,鬱射和泥步也非敗不可。
“可汗,蠻子反擊了!”旁邊的突厥將領指著南面大叫。
始畢可汗才剛回頭,又有一個突厥將領叫道:“可汗,我們又有斥候來了。”
扭頭未及看清南面情況,始畢可汗趕緊再回頭時,見果然又有一個斥候策馬飛奔過來,到得面前匆忙下馬時因為過於慌張,還直接摔下了戰馬,然後不及起身就手腳並用的直接爬到始畢可汗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道:“可汗,大事不妙,鬱射和泥步將軍也敗了,也是匆忙逃回我軍大營,蠻子緊追不放,我們的軍隊來不及全部入營,在營前大亂,被蠻子打得很慘。”
“怎麼可能?”始畢可汗難以置信的哀嚎起來,“怎麼可能?我的突厥勇士剛才還佔盡優勢,怎麼會突然全部戰敗?北面到底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
“可汗!桑利將軍他們已經敗了!”旁邊的突厥將領也慘叫起來。
始畢可汗趕緊扭頭去看南面戰場的情況,卻見一片大亂的突厥軍隊確實已經被隋軍輕鬆殺敗,桑利麾下的突厥敗兵四處奔逃,隋軍隊伍則高歌猛進,直搗圍攻許世緒的突厥軍隊背後,未及近身,圍攻許世緒的突厥軍隊人群中已然傳出炸雷巨響,然後結果自不用說,突厥軍隊當然又是一片混亂。
“可汗快看,蠻子的白袍兵!”
又有驚叫響起,始畢可汗趕緊再仔細去看隋軍陣地時,卻見譙彭隋軍的陣前,果然出現了一支人人身披白袍的鐵甲騎兵,始畢可汗也頓時哀嚎起來,道:“陳應良蠻子有千里眼,順風耳?怎麼這麼能抓時機反擊?”
第259章 雁門決戰(七)
戰場最可怕的隊伍,永遠不是敵人的精兵強將,而是自家的敗兵人潮,看到自家敗兵如同潮水一般向自軍湧來,再精銳的軍隊也會心中發慌膽怯,士氣鬥志受到巨大影響,更要命的是,如果不攔住這些潮水一般衝來的敗兵,再整齊的戰鬥佇列也會被衝潰衝散,再堅固的營防工事也會被衝倒沖垮,可是要想攔住這些敗兵,就非得把弓箭刀槍對準這些朝夕與共的同伴戰友,甚至手足兄弟,再堅強的軍隊這麼做也會在心理上受到重大影響,繼而影響軍心士氣和戰鬥力,令人進退兩難,堪稱無解。
不積德的突厥軍隊今天晚上就碰上這樣的倒黴事,在兵力仍然佔據上風的情況下,就因為一條始畢可汗中箭將死的謠言和一道立即回營接應的偽令,突厥軍隊狼狽不堪的臨陣掉頭,把屁股亮出來請隋軍砍,再加上陳喪良戰前就有命令讓隋軍堅決追殺到底,突厥軍隊的撤退就逐漸變成敗退,乃至演變成崩潰了。
夜仍升,昏暗的月光下,龐大的雁門戰場上火把密如繁星,四路突厥軍隊如同四條喪家之犬,打著無數的火把急匆匆奔回各自的營地,每一路突厥軍隊的背後也有一支打著火把的隋軍隊伍全力追擊,兵力佔憂的突厥軍隊無心戀戰,或是全力奔逃佇列自形凌亂,或是匆匆安排殿後隊伍抵擋隋軍追擊,然而在士氣如虹的隋軍追兵面前,突厥軍的殿後隊伍卻沒有起到應有作用,戰不多時就被隋軍殺得土崩瓦解,迅速加入逃命隊伍,隋軍將士繼續高歌猛進,攆著突厥軍隊的屁股只是奮力砍殺,半點喘息的時間都不留給突厥。
最後收到始畢可汗偽令的突厥鬱射、泥步二軍距離營地最近,也最先撤到突厥營地旁邊,本來突厥軍隊考慮到臨陣撤退肯定會出現混亂,為了保證安全,由泥步挑起了殿後重任,然而在全力反撲的左屯衛隋軍面前,軍心慌亂的突厥殿後軍隊卻在片刻之間就被隋軍衝潰,被迫掉頭加入逃命行列,左屯衛隋軍腳步不停,全速衝鋒,勢如破竹的追擊到突厥營地的旁邊時,突厥軍隊才剛剛開始入營。
幾道狹小的營門當然無法讓四萬突厥軍隊迅速回營,急於回營躲避危險的突厥士兵心中慌亂,爭先恐後的衝向營門,互相碰撞,互相推搡,甚至互相踐踏,推搡擠撞間突厥士兵更加慌亂,更加焦急,腦袋更加發熱,也更加不願去理會將領軍官的命令,慌亂恐懼的心理也象傳染病一樣,迅速傳播到了整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