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話,十六衛府那邊今天得為賞格的事和陛下襬明車馬見分曉了。”
蕭懷靜開心的露齒一笑,也是低聲說道:“兄長,既然陛下是拿定了主意大力裁減賞格,今天我們乾脆就投陛下所好,盡力勸說陛下多減一些賞格少給一些戰功獎勵,反正唐國公已經被陳應良小賊和陰世師陷害入獄,陛下那怕一個錢的賞賜不給軍隊,也和唐國公沒有半點關係了,倒黴的只會是陳應良小賊他們。”
“妙計!”大蕭國舅一聽大喜,立時點頭同意,但又不放心的低聲說道:“但不能做得太露骨,這事牽涉到宇文述和來護兒,要防著把他們給得罪到家,我們只能把矛頭全部對準陳應良小賊,反正這個小賊是當時的勤王主帥,這次議賞肯定少不了他發表意見,我們到時候揪著他不放就行。”
小蕭國舅一聽也是大喜,趕緊答應。而各懷鬼胎的等待間,卯時正不知不覺已到,皇城大門緩緩開啟,文武百官各抱朝笏,列為兩隊徐徐而進,文官隊首依然是左相裴矩,武官佇列也依然是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佇列順序基本不變,惟有連毛都沒長齊的陳喪良抱著玉笏走在了隊伍前列武官第四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滑稽可笑,也讓後面一大幫鬍鬚花白的武將武官有些咬牙切齒——老天也實在太不長眼了,竟然讓這樣的黃毛小子爬到了前面。
一路進得召開早朝的大業殿,百官才剛站定,殿中就已經響起了陛下駕到的太監長喝聲,百官稽首行禮,裹著厚重皮裘的隋煬帝大步走上龍椅坐定,還是沒好氣的喝道:“眾愛卿,平身。”
和宇文述預料的一樣,隋煬帝的脾氣果然不是很好,裴矩已經很小心的故意挑好訊息上奏了,隋煬帝卻依然是神色不善,哼哼唧唧的不肯露出笑容,嚇得裴矩趕緊瞞報了不少政事,也樂得大小蕭國舅喜上眉梢,知道今天只要提起賞格的事,十六衛府就肯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但是讓大小蕭國舅又有一些疑惑的是,朝會進行期間,武官那邊竟然始終一言不發,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吭聲,又好象今天根本就不打算說話一樣。
武官那邊不說話,這也難不倒大小蕭國舅,大蕭國舅向族弟使了一個眼色後,與族兄事前有過約定的小蕭國舅蕭懷靜會意,出列奏道:“啟稟陛下,各路勤王雲集東都,列營城外,錢糧開支巨大,也為東都軍民出行耕作帶來許多不便,且年關將近,還請陛下遣散各軍,使之各回駐地,方便農耕,也為朝廷減輕開支。”
“蕭卿所言甚是。”正為錢糧發愁的隋煬帝一聽很對胃口,點頭後馬上轉向了宇文述,問道:“宇文卿,重新斟酌賞格的事,你們議定了沒有?議定了就趕快頒發賞賜,讓他們撤回各自駐地。”
“陛下恕罪,軍務繁雜,尚未議定,還請陛下暫侯兩日。”
宇文述戰戰兢兢的回答,這個回答當然讓大小蕭國舅大惑不解,也讓隋煬帝頗為不滿,語氣不善的喝道:“這麼一點小事,怎麼還沒議定?抓緊時間,後天的早朝上,必須要給朕拿出新賞格來!”
宇文述心驚膽戰的應諾,也因為隋煬帝的脾氣不好有些遲疑,猶豫是否應該就在今日行事,最後還是後面的來護兒悄悄推了他一把,宇文述這才下定了決心,又向隋煬帝奏道:“陛下,微臣還有一事要奏,此番勤王大戰,陳應良陳熊渠(右武衛的代稱),曾在陣上突然使出從所未見的新式武器名曰火器,噴火射彈,發出如雷巨響,威力巨大,殺得突厥蠻夷措手不及,心驚膽裂,微臣出於好奇,曾經在歸途之上親眼觀看,覺得甚是新奇有趣,不知陛下是否有意觀摩?”
“火器?”隋煬帝果然來了一點興趣,問道:“宇文卿,你說的火器,真的那麼新奇有趣?”
“正是。”宇文述點頭,又解釋道:“陳熊渠前番生擒楊玄感逆賊,這次活捉始畢賊酋兄弟,都是仰賴火器之威,如此利器,微臣認為陛下若是不見,必然遺憾。所以微臣斗膽,已命陳應良提前做好準備,隨時恭候陛下觀摩火器運用之威。”
“不好!”小蕭國舅蕭懷靜心中一凜,知道那個什麼鬼火器一旦討得隋煬帝歡心,眼中釘肉中刺陳喪良肯定又要獲得隋煬帝更加喜愛,所以蕭懷靜也沒猶豫,馬上就舉笏奏道:“陛下,微臣認為不妥,火器一物,微臣也在戰場上見過,聲威過於巨大,常能震得人倒馬奔,陛下龍體金枝玉葉,若是受到驚嚇,微臣等就是萬死也難贖其罪。”
小蕭國舅很快就發現自己幹了一件蠢事,這些勸阻的話才剛說完,馬上就招來了宇文述彷彿毒蛇的陰狠目光,把小蕭國舅瞪得是心驚膽戰,汗出如漿——別看小蕭國舅勉強也算一個皇親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