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癱瘓在床,也害得李大使聲名掃地,蒙受識人不明的嘲笑,之前毫無恩怨的李大使與陳大帥反目成仇,也是因為柴紹引起。柴紹已經虧欠他的父母家人太多,虧欠李大使更多,他如果再故意出賣大帥,徹底害死他的父母家人和李大使,那他就是連禽獸都不如了!”
說到這,李靖又平靜問道:“陳大帥,陰太守,你們覺得柴紹是那種禽獸不如的人嗎?”
對柴紹也有過仔細調查的陰世師啞口無言,一度也有些遲疑,陳喪良則咬了咬牙,惡狠狠說道:“好!就派柴紹去!”
“大帥,你真要冒這麼大的危險?”陰世師大吃一驚。
“我沒有冒險,我考慮得很清楚。”陳喪良搖頭,解釋道:“我把這個任務交給柴紹,柴紹如果賣了我,我們只是損失一個信使,損失利用李大使間離突厥內部這個機會,完全可以承受,但柴紹如果沒有出賣我,那我們的收穫就太大了。所以,那怕是冒險,這個代價也值得。”
見陳喪良決心已下,又考慮到柴紹平時的為人和背叛大隋的代價,冒險成功後的巨大收穫,權衡利弊了許久,陰世師還是點了點頭,道:“不錯,柴紹確實是最合適的使者人選,雖然冒險了一些,但大帥你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下官領命就是了。”
陳喪良也點點頭,然後立即依計而行,安排佈置各項事務,李靖則一邊給陳喪良幫忙擬奏章,一邊在心裡說道:“其實還有一個更合適的信使,不過這個信使現在就派出去太浪費了,還是留下等待派上更大用處好些。還有,這個信使太不可靠了,把他派出去,我得陪著去才能預防萬一。”
…………
準備著故意落入了突厥手裡那道假奏章很快準備好了,為了把戲演足,陳喪良召集了王世充、雲定興、劉長恭和陰世師等隋軍重將,向他們說明了原因,請他們一起在奏章上籤了名,又要求軟禁中的李淵也在奏章上籤了名,然後才寫上阿史那·思摩的名字,火漆密封后交給陰世師親自安排的可靠使者。最後,陳喪良才下令召來了柴紹,親自向他交代任務,說明情況,安排他冒充李淵的賣國使者,出使敵營。
差點成為郎舅之親的陳喪良和柴紹重新見面,場面當然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陳喪良向柴紹交代了任務詳細後,柴紹的反應當然也是十分激烈,臉色頓時就漲成了豬肝色,當場就稽首拒絕道:“大帥恕罪,末將不敢領命!”
“為什麼?”陳喪良明知故問道。
“末將不想讓岳父背上通敵嫌疑!”柴紹朗聲答道:“突厥圍困皇帝陛下於雁門城,末將如果打著岳父的旗號出使敵營,與突厥蠻夷暗中聯絡,交通訊息,將來岳父就是長一百張嘴也不明白,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末將寧可受抗令死罪,也不敢讓岳父背上通敵嫌疑!”
“嗣昌兄,看來你還真不知道,因為我和你的事,你的岳父李大使已經背上通敵嫌疑了。”陳喪良忽然換了一個口氣稱呼,沉聲說道:“我也不瞞你,昨天我宣佈李大使突染暴病不能領兵,讓李建成接替他統帥太原勤王軍,就是因為你的岳父背上了通敵嫌疑,我為了預防萬一,不得不把他和李世民軟禁在中軍營地。”
說著,陳喪良低聲把情況大概對柴紹說了一遍,又出示了始畢可汗寫給李淵的書信為證,然後才嚴肅說道:“嗣昌兄,你的岳父李大使之所以背上通敵嫌疑,雖然是長孫順德和侯君集造成的誤會所至,但根子卻是出在你我身上,就是因為突厥那邊知道你我之間的恩怨過節,所以才誤會你的岳父李大使準備通敵賣國,也才敢冒險與你的岳父暗中聯絡,交換訊息。再所以……。”
說到這,陳喪良頓了一頓,這才說道:“再所以,李大使背上通敵嫌疑,被軟禁軍中關押,其實你我都有責任,但我覺得,你的責任更大一些。”
“為什麼是我的責任最大?”柴紹大怒反問。
“你說呢?為什麼?”
陳喪良也是反問,還目光炯炯的看著柴紹,柴紹怒視陳喪良,四目相撞,火星串串,但互相對視了片刻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的柴紹還是逐漸的軟弱了下來,無力的低下腦袋。陳喪良也這才開口,語氣溫和的說道:“嗣昌兄,現在能幫你岳父洗脫嫌疑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立功殺敵以證清白,你如果想替李大使洗脫嫌疑,擺脫牢獄之災,殺身之禍,就接下這個差使。你放心,只要你按我的交代去做,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柴紹臉上的肌肉抽搐,半晌才聲音沙啞的說道:“你就不怕我賣了你,向突厥如實交代你的陰謀詭計?”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