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狗已經靠不住了,如果不對他們做好防範,難道要讓他們把我的腦袋砍下來送給陳應良蠻子,你才開心?!”
喝退了忠言逆耳的阿史那·思摩,始畢可汗下令大擺宴席為柴紹接風洗塵,又把之前請出帳外的蕭國舅和田富貴叫進帳來,陪同柴紹一起用宴,對柴紹款待得十分周至熱情。宴席間,做賊心虛的蕭國舅和田富貴當然是怎麼都有些拘謹擔心,說話都不敢大聲,柴紹卻是酒到杯乾,言談無忌,放心大膽的開懷暢飲,根本就沒擔心過言語中露出破綻,被突厥軍隊亂刀分屍,剁成肉醬。
柴公子的這副坦蕩模樣,當然是徹底打消了始畢可汗和阿史那一家對他的最後疑慮,徹底相信與陳喪良有著深仇大恨的柴公子是真心幫助自軍破隋,不過始畢可汗和阿史那一家如果能夠知道柴公子心裡的真正所想後,那就一定會當場吐血了——柴公子心裡是這麼想的:“不就是一條命麼?丟了就丟了吧,丟了這條命,也好過活在這世上受盡全天下人的嘲笑!”
言談無忌的同時,當然也有讓柴紹無比尷尬的事——始畢可汗和阿史那一家與全天下的人一樣,都對柴紹當年逼迫陳喪良退婚那個大八卦十分感興趣,都是不斷打聽當年那件事的前後經過,柴紹羞憤難忍之餘還不能拒絕回答,一邊借酒澆愁,一邊少不得說些酒話氣話,“後悔?我有什麼後悔的?別看那個陳應良小賊現在小人得志,如果現在退回兩年前,我照樣還是要逼著他退婚,絕不會把我妹妹嫁給他!”
“為什麼還要退婚?那個小賊除了運氣好點,為人狡猾陰險一點,連只雞都不敢殺,能有什麼用?說了你們可能不信,別看陳應良那個小賊現在是勤王聯軍主帥,統領十幾萬的兵馬,實際上那個小賊的武藝粗淺得連一個老弱士兵都打不過,到現在都還從來沒有在戰場殺過一個敵人!嗝,我柴家可是將門之後,世代名將輩出,我柴紹也是在大興以任俠聞名,怎麼可能把我的妹妹嫁給這麼一個沒用的小賊?可汗,諸位將軍,你們說是不是?”
看著柴紹醉醺醺的模樣,聽著柴紹顛三倒四的酒話,始畢可汗哂笑之餘,卻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驚叫道:“等等!柴公子,你剛才說什麼?陳應良蠻子的武藝粗淺得連一個老弱士兵都打不過?也從來沒有殺過一個敵人?真的假的?”
柴紹連連點頭,另一旁的蕭國舅也幫腔道:“可汗,這是事實,陳應良小賊從來不是以武勇見長,就是靠運氣和詭計吃飯,他從來沒在戰場上殺過一個敵人,這是他在我們皇帝陛下面前親口承認了。他擔任太子右副率時,太子諸率比武,他連參與都不敢參與。”
始畢可汗一聽傻眼了,半晌後又突然問道:“柴公子,蕭大夫,那麼陳應良那個小蠻子,說話有沒有信用?”
“這個……。”蕭國舅為難了,本想乘機貶低陳喪良的人品卻找不到例子,只得如實答道:“這點倒是必須得承認,那個小賊很有信用,說出了的話就從不反悔,盡一切力量做到,那怕冒多大的危險也要做到。”
“不錯,陳應良小賊也就有這個優點。”柴紹也醉醺醺的說道:“當初在大興城裡時,他對剛認識的長孫家兄妹許下了一個諾言,就楞是冒著得罪他背後靠山的危險做到了,還差點因為這個承諾掉了腦袋,但他還是兌現了諾言。只可惜,二郎,二郎就可憐了。”
想起李二因為自己連心愛姑娘都被搶走的事,柴紹悲從心來,不由在席間掩面大哭道:“二郎,我對不起你,是我害得你不能和長孫姑娘好事成雙,二郎,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啊。”
見柴紹如此失態,始畢可汗不由更是奇怪,趕緊又向蕭國舅追問原因,蕭國舅也是當年那件事的知情人,架不住始畢可汗的追問,便也吞吞吐吐的大概說了陳喪良、老李家和高士廉一家當初發生的事。結果聽到了這些答案後,始畢可汗也逐漸開始火大了,忍不住怒視最末席的阿史那·思摩了,阿史那·思摩也知道始畢是在責怪自己阻止他與陳喪良單打獨鬥,便拱手謝罪道:“可汗恕罪,末將當時真不知道這些情況,不然的話,今天末將一定不會阻攔你。”
始畢可汗重重冷哼的同時,撲通一聲,旁邊已經酩酊大醉的柴紹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鼾聲大作的昏睡過去,始畢可汗無奈,也只得讓附離親兵背了柴紹離開,把柴紹帶到賓客寢帳裡去休息。
…………
大醉過去的柴紹是被人用水潑醒的,醒來後,暈頭轉向柴紹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馬上就被人重新架進了始畢可汗的汗帳,結果讓柴紹大吃一驚的是,深更半夜裡始畢可汗的汗帳不僅燈火通明,突厥眾將齊聚一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