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裡去呢?以賢弟你對突厥的戰績,也以藥師先生為你在馬邑奠定的基礎,馬邑豈不就是賢弟你最理想最合適的退路?我們再換一個思路,假如藥師先生接受了你的邀請,和賢弟你一起進了右武衛,那麼賢弟你一腳踏空,他豈不是也要跟著倒臺?他再倒了,賢弟想東山再起,豈不是更加難如登天?”
陳應良默然,腦海裡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李靖的溫和笑顏,輕嘆道:“聽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小弟現在才明白,表叔對我確實是關愛有加,對我考慮得比誰都深。”
“賢弟明白藥師先生的苦心就好。”房玄齡一邊策馬,一邊目視前方,說道:“所以,愚兄認為,賢弟你最好不要把高禮郎帶到東都洛陽去,免得你倒了,他也跟著倒。此外,愚兄還覺得,賢弟你最好還是乘著現在深獲聖寵的機會,為高禮郎謀取一個地方實權職位,多為自己準備一條退路。道理也很簡單,狡兔尚且三窟,更何況人?”
聽了房玄齡這番話,素來詭計過人的陳應良也徹底的無話可說了,內心裡剩下的只有佩服二字,也終於明白房玄齡能夠成為千古賢相,自己為什麼在二十一世紀拼死拼活都只是一個刑警隊長了。感嘆過後,陳應良毫不猶豫,馬上就說道:“兄長所言極是,小弟受教了,不錯,小弟是得為舅父謀取一個地方實權職位,不能讓他隨著我去東都,不然的話,我一旦有什麼閃失,他也得被一鍋端。”
這時,陳應良和房玄齡一行已然回到了距離皇城不遠的宜陽坊,雖說仍然還有大興權貴派人送來請柬,邀請陳應良過府赴宴,但陳應良都找種種藉口婉言謝絕,只是把房玄齡請進自己的書房,讓人送來酒菜,與房玄齡對坐共飲,繼續討論剛才的話題。親手給房玄齡滿上酒後,陳應良直接問道:“兄長,你認為小弟應該給舅父謀取那一個地方的實權官”
“賢弟,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房玄齡微笑說道:“要看賢弟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然後再決定為高禮郎謀取什麼地方的職位,還有什麼樣的實權職位。”
房玄齡這個問題正好戳中了陳應良的心頭要害,讓已經端著酒的陳應良停住了喝酒動作,轉著杯子說道:“兄長,不瞞你說,下一步將有什麼打算,小弟現在也是一片茫然。本來在雁門大戰的時候,小弟抓住了唐國公的一些把柄,倒是很想把他扳倒,然後乘機謀取他的河東慰撫使一職,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陛下會臨時決定讓樊尚書出任太原留守,卻把我封為了右武衛大將軍,弄得我完全就是措手不及,這些天我也一直在忙著右武衛的公事和我個人的私事,還沒來得及仔細思量下一步的問題。”
“賢弟,恕愚兄之言,在這件事上,你有一些缺乏遠見了。”房玄齡很坦白的說道:“人無遠見,必有近憂,陛下是什麼脾氣你難道不知道?指不定就會突然決定再次出巡,你如果不提前做好準備,到時候如果陛下讓你隨駕巡遊怎麼辦?難道你想象宇文柱國和來柱國一樣,永遠的跟在陛下身邊南巡北遊,永遠戰戰兢兢的侍奉君主,凡事都要聽從他人擺佈?”
聽到房玄齡這話,再想到將來的江都兵變,陳應良馬上就打了一個寒戰,趕緊搖頭說道:“不想,聽從聖命我當然不會拒絕,但是跟在陛下身邊,我頭上還有一大堆位高權重的文武重臣,個個都比我牛,個個都比我顯赫,和他們長時間打交道,我非得瘋了不可。”
“所以說,賢弟你必須儘快做好謀劃,越快越好。”房玄齡微笑說道:“賢弟剛才說,你曾經想要謀取河東慰撫使這個職位,這個職位確實很適合你,但現在既然已經被你的伯樂樊尚書佔據,那你也別去打河東山西的主意招罵了,換個地方吧。愚兄認為,東西兩都的留守職位就非常適合你。”
砰一聲,鐵公雞陳應良破天荒的摔了自家酒杯,然後陳應良顧不得心疼,馬上就驚叫道:“東西兩都的留守職位?兄長,你不是開玩笑吧?我才多大的年紀,怎麼可能獲得如此重任?”
“這有什麼?賢弟你連進府兵的資格都沒有,還不是照樣擔任了右武衛大將軍?”房玄齡笑笑,又說道:“況且賢弟你兼任的檢校河南內史一職,本來就是樊尚書擔任東都留守時兼任的職位,負責勾稽查核河南郡的民生政務,已經相當於小半個東都留守的職權,賢弟你再努把力,東都留守這個職位並不是沒有希望。”
陳應良繼續張口結舌,房玄齡則又笑道:“賢弟不必如此驚訝,你我姑且不能你是否能夠順利就封東西兩都留守的職位,單說你擔任這兩個職位的其中之一,會有什麼樣的收穫。首先一點,賢弟你可以不必受到太多的人擺佈,行事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