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擔心,我們有營地可守,突厥軍隊長於野戰騎射,最害怕正面攻堅,我們堅守營地,是以長敵短,只要我們自己不出疏漏,這一場攻防大戰的勝利就一定還是屬於我們。”
巳時過半,阿史那結社率親自統領的四萬突厥抵達譙彭大軍營外,分兵五千南下攔截隋軍援軍——雖說這些援軍根本不存在,同時立即著手佈置攻營戰術,讓三千突厥士兵下馬擔任步兵,以蝦蟆車運載土石,填埋譙彭隋軍多達三道的護衛壕溝,也搗毀譙彭隋軍事先埋設的拒馬鹿角,準備先開啟攻營道路,然後再以重騎兵直接衝擊陳應良的營地,一雪前夜子幹原後山慘敗之恥。
巳時三刻,戰鼓聲中,突厥軍隊正式開始攻營戰事,同時向隋軍營地的正面與左營發起進攻,一千弓手在長盾掩護下先行上前,到隋軍營地百步內組成臨時工事,以弓箭壓制隋軍守軍,擔任工兵的突厥步兵則以一百四十人為一組,推著蝦蟆車奮力向前,譙彭隋軍也以強弓硬弩等遠端武器奮力還擊,拼命射殺突厥士兵,天空中箭如飛蝗,來往不絕,雙方士兵不斷中箭,慘叫悶哼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蝦蟆車最讓對手頭疼的一點就是它的防箭防火能力,高聳的車廂能夠擋住所有正面來箭,滿載的土石也能有效防火,即便被火箭集中射擊也不用擔心被焚燬,譙彭隋軍同樣也頭疼這點,在無法正面射擊推車的敵人情況下,譙彭隋軍將士只能是採取交叉斜射的方法射擊車後敵人,可是突厥也不是傻子,其中百人推車,另外四十人則以長盾保護兩翼,有效抵擋了左右交叉射來的隋軍弓箭,所以隋軍的弓箭雖然猛烈,取得的效果卻十分有限,根本無法抵擋住突厥蝦蟆車的前進。
還好,陳應良在這次大戰前準備得十分充足,隨軍帶來了十架絞車弩,在強弓硬弩無法擊破突厥長盾陣的情況下,陳應良果斷命令絞車弩出擊,每二十名隋軍將士奮力拉開弓弦,再將粗如小腿的箭矢安在弩上,擔任弩手計程車兵再以大錘奮力敲動扳機,前端裝有巨大的三稜刃鐵鏃的巨大箭鏃呼嘯飛出,以破金斷玉之勢射向突厥長盾陣,只要命中,馬上就是盾破人死的結局,很是搗毀了一些突厥長盾,隋軍士兵則弓箭集中覆蓋,這才擴大了射殺效果。
也很可惜,譙彭隋軍帶來的絞車弩數量太少了一些,發射頻率也太慢了一些,仍然還是無法阻止突厥蝦蟆車的前進,導致突厥蝦蟆車很是輕鬆填平了一大段隋軍護營壕溝,然後迅速退回遠處重新裝土,突厥士兵怪叫歡呼,譙彭隋軍將士則多少有些沮喪,知道自軍很難有效阻止敵人填塞護營壕溝,今天必然要面臨一場柵欄攻防大血戰。
激烈的壕溝攻防戰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在應對手段十分有限的情況下,譙彭隋軍終於還是沒能阻止突厥軍隊填塞壕溝,三道壕溝先後被填平大段,也被突厥軍隊開啟了兩段長達百丈的攻營道路,再緊接著,更加殘酷血腥的鹿角拒馬保衛戰也就此展開。
更加猛烈的戰鼓聲迴盪,突厥步兵手拿斧錘在長盾掩護下上前,奮力劈砍隋軍營地柵欄外的鹿角拒馬,大量的突厥輕騎也開始上前以弓箭掩護步兵,隋軍將士則必須頂著連綿不絕的箭雨,以弓弩、長槍、長矛等物擊殺破壞工事的突厥士兵,攻守雙方都是殺聲如雷,攻守雙方也都是血肉橫飛,中箭中槍死傷者無可計數,陳應良也幾次想要動用火藥武器,只是考慮到這個時代的火藥武器威力有限,同時後面還有更加殘酷的柵欄保衛戰,陳應良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咬著牙齒繼續堅持。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陳應良才發現老對頭李淵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那就是等自軍與突厥軍隊打得兩敗俱傷了,然後再出兵來摘現成果子,既撈功勞也可以堵住其他友軍的嘴。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陳應良也別無選擇,只能是硬著頭皮繼續力抗下去,期盼下午時突厥軍隊能夠良心發現,全力殺退李淵的揀便宜軍隊,讓自己獨享力抗突厥的功勞和榮譽。
拒馬鹿角畢竟只是木製,扛不住突厥士兵的反覆砍砸,慘烈激戰了半個多時辰後,大量的鹿角拒馬終於還是被突厥士兵搗毀,譙郡隋軍的營地外再無工事可以防護,只剩下一道單薄柵欄抵擋突厥鐵騎的衝鋒。與此同時,突厥軍隊也開始了迅速的調兵遣將,又分出了兩支軍隊迂迴來攻隋軍營地的後營和右營,譙彭隋軍四面受敵,只能是四面迎戰,堅決死守。
戰事在這一刻出現了短暫的寧靜,突厥重騎兵集結列隊的同時,一個獐頭鼠目的漢服男子來到了隋軍營地外,高聲叫嚷要求陳應良開營投降,否則突厥鐵騎一旦沖垮隋軍營地,大營裡的隋軍將士就將全部死無葬身之地。同時這個招降使者還大聲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