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前後受擊,傷亡迅速擴大,無數的突厥士兵為了活命,不得不放棄戰馬,步行進如已經同沼澤一般泥濘的田地,繞過隋軍阻擊陣地向北逃命,以步兵為主的隋軍將士毫不猶豫的追入沼澤,與突厥士兵在深陷膝蓋的泥水中亡命廝殺,激戰的規模和戰場面積也越來越大,不過佔了天時地利的隋軍隊伍明顯佔據上風,突厥軍隊的傷亡也明顯的遠遠大於隋軍隊伍。
申時二刻左右,雲定興的左屯衛隊伍也先後趕到戰場,加入了對崞縣突厥的無情屠殺,貪功心切的朱粲和劉經業還乾脆帶軍從兩翼迂迴北上,包抄到前方去攔截突厥敗兵,帶動了劉長恭也派兵如此行事,結果也把隋軍戰線拉寬到了十里以上,而與此同時,天上的風雨也逐漸開始停歇,兩軍將士的視線也逐漸的越來越開闊,逐漸能夠看清整個戰場的局勢。
袁天罡的烏鴉嘴再一次應驗,申時三刻左右,雨消雲散,西邊的雲層透下金色的陽光,將已經屍橫遍野的阻擊戰場染成一片金黃,彩虹掛上東邊天際,兩軍將士卻還在人群密集的官道上和仿若沼澤的田地中廝殺激戰,官道上人馬屍體堆積如山,積水嚴重的田地也飄滿了屍體與斷肢殘骸,兩軍將士在泥水中混戰成了一片,你砍我殺,廝殺得不可開交,之前的追擊戰與阻擊戰,也不知不覺的打成了一場大混戰,好在之前的風雨太大,完全打溼了突厥士兵藏在帽中衣內的獸筋弓弦,所以突厥軍擅長的弓箭一時半會派不上用場。
追擊戰和阻擊戰逐漸演變成了一場大混戰,關鍵原因是從雁門南下增援的突厥軍隊太多,足足有著兩萬餘人,在無法迅速突破太原隋軍攔截的情況下,突厥援軍被迫向兩翼展開南下,無意識的與同樣向兩翼展開的隋軍隊伍糾纏混戰在了一起,再加上從崞縣逃來的突厥敗兵,突厥軍隊的數量一直都保持著對隋軍兵力數量的優勢,最後又因為隋軍各將貪功心切,紛紛向兩翼展開挺進殺敵,分兵太甚過於攤薄了兵力,所以在不知不覺間,隋軍隊伍和突厥軍隊竟然已經全部糾纏膠著在了一起。
危險反倒出現在了隋軍隊伍身上了,過於糾纏的結果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也使得突厥軍隊的兵力優勢展現無遺,反倒隱隱對隋軍形成了混戰優勢。察覺到了這一情況,之前完全是因為突來暴雨才不慎落敗的阿史那結社率貪心大起,不僅再沒有拼命突圍,還果斷打出白毛大蠹命令軍隊向自己靠攏,想要迅速聚攏一批軍隊向隋軍發起反擊,徹底扭轉戰場局勢反敗為勝,隋軍這邊卻是群龍無首,李淵、劉長恭和雲定興等重將互不統屬,混亂中根本不知道該聽誰的指揮向誰靠攏,反倒陷入了各自為戰的窘境。
察覺到情況不妙,都已經在帶著親兵隊親自提刀砍人的李淵破口大罵了,“陳應良小賊,你他孃的到底會不會打仗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的中軍怎麼還沒來?要是又來了一支突厥援軍,我們就完了,你知不知道?”
“兒子,情況不妙,準備跑路。”王世惲也迫不及待的用胡語對兒子吩咐。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關鍵時刻,熟悉的軍歌聲突然洪亮響起,整齊而又嘹亮的傳來,雄壯威武的軍歌聲中,此前因為負載太重而主動退出戰場的報**率先出現在了官道南端,高舉著精忠報國的大旗小跑衝來,報****的背後,則是旗甲鮮亮的譙彭隋軍步兵,排著密集的隊形,以團為單位,源源不絕的從南向北而來,隊伍整齊,徐徐如林,威嚴如山,前隊已到陣前,後隊還在從官道上源源不絕的湧來。
見此情景,阿史那結社率的最後希望徹底破滅,正在向著他的帥旗靠攏的突厥士兵也一轟而散,重新逃得漫山遍野四面八方都是,隋軍將士歡聲如雷,士氣大振,軍心興奮鼓舞到了極點。李淵則是長長嘆了口氣,搖頭暗道:“帥才,真正的帥才,最後的預備隊明明早就到戰場邊緣了,卻一直隱忍不發,直到最關鍵的時刻才投入戰場一錘定音,這樣的耐心與沉穩,這樣捕捉戰機的能力,世上能有幾人能及?”
暗歎過後,李淵又突然暗恨起來,咬牙切齒痛恨自己的女婿,痛恨這個女婿的嫌貧愛富,狗眼看人低,不然的話……
接下來的戰鬥沒有任何懸念,在蓄力已久的譙彭精兵面前,軍心、士氣和體力都已經接近谷底的突厥軍隊毫無抵抗意志,混亂成了一團麻線的突厥士兵也毫無時間與機會重新集結作戰,再無任何力量抵達隋軍譙彭精兵的集團進攻,只能是爭先恐後的北上逃命,徹徹底底的土崩瓦解,譙彭隋軍則以整擊零,輕鬆大破突厥後隊,與突厥軍隊糾纏在了一起的右武衛、左屯衛和太原隋軍也乘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