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盡力而為吧。”陳應良不動聲色的說道:“好在現在是八月,雁門關這邊幾場秋雨是應該有的,我只要抓住其中一場秋雨就行。”
李靖點頭,又見陳應良沒有什麼吩咐,也就告辭離去,同時還謝絕了陳應良讓親兵送上的禮物,說是待到為陳應良立功之後再受獎賞,堅決不收,陳應良也不勉強,只是親自率領譙彭眾人把李靖送出營地。而李靖走後,長孫無忌馬上一個箭步衝到了陳應良的面前,低聲問道:“兄長,怎麼樣?這個李靖主動投誠,是真是假?”
“無法確定。”陳應良搖頭,又臉色嚴肅的低聲說道:“總之,對他,要利用,更要提防。”
…………
就這樣,李靖很順利的回到太原軍大營向李淵交差了,一字不少的向李淵報告了自己與陳應良的交涉經過,並且直接指出陳應良索要雁門關一帶的氣象記錄,是為了尋找最有利於隋軍作戰的雨天戰機,李淵聽後趕緊抬頭看天,見夕陽下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如果再讓陳應良搶先打一場勝仗,李大使的臉可就更沒地方擱了。
稍微鬆了口氣後,李淵這才問道:“那你覺得,是否應該給他?”
“下官認為應該給。”李靖平靜說道:“原因有二,第一,下官看得出來,陳應良還沒信任我,我必須要表點忠心,才能讓他真正相信。第二,雁門關這一帶兩山相夾,風向氣候一日三變,即便是本地人也很難預測未來氣候,那些記錄給了他,也沒有多少用。”
“那就給他吧。”李淵笑著點點頭,又拍拍李靖的肩膀說道:“努力,早想取得那個小子的信任,那小子在戰場上是出了名的狡詐如狐,老夫很需要你取得他的信任。”
李靖再次點頭,嘴角也又一次露出了笑意,小小有些猙獰的笑意。
第206章 放長線釣大魚
對友善同僚陳應良一向就很講信用,休整了一天兩夜之後,儘管軍隊還在十分疲憊,但陳應良還是遵守了與勤王友軍的約定,把舊營地還給友軍,率領譙彭友軍出營北上,在友軍的前方十里處新建大營,很無私的頂在了最前方,直接站在了與突厥軍隊抗衡的最前沿。
對於陳應良的這個義舉,以陰世師為首的小股勤王友軍都是讚不絕口,稱讚陳應良夠朋友講義氣,也紛紛伸出援手幫助譙彭隋軍建立營地,李淵率領的太原勤王軍卻是沒有任何表示,仍然屯兵在陰世師等友軍的營地西側,躲在譙彭隋軍的後方安全地帶,同時陳應良和李淵這兩個最大的勤王軍頭目,也是仍然沒有見上一面,說上一句話,都擺出了老死不相往來的絕情架勢。
李淵的態度陳應良並不意外,倒是突厥的動作讓陳應良有些費解,從突厥斥候的活動情況來看,譙彭隋軍抵達忻口戰場的情況肯定已經被突厥那邊知曉,可是一天兩夜都過去了,突厥那邊卻沒有任何的舉動或反應,並沒有利用陳應良遠來疲憊的機會發起進攻,同時陰世師派出去的斥候也帶來訊息,說是突厥軍隊仍然沒有停止對崞縣的進攻,但又集中兵力於崞縣以南,當道立營。
對此情況,陳應良和陰世師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楚突厥軍隊是在輕敵大意,蔑視自軍,打算先攻下崞縣,切斷隋軍的勤王道路,從容攻破雁門拿下隋煬帝的首級,然後再掉過頭來應付勤王隋軍?還是想故作輕敵大意,引誘勤王隋軍主動進攻,然後在突厥最擅長的野戰中發揮騎射破敵?同時更因為對始畢可汗用兵風格不夠了解的緣故,陳應良和陰世師都無法判斷突厥軍隊的真正意圖。
還好,當譙彭隋軍緊張安營的時候,李靖又一次來到了陳應良的面前,打著給陳應良道賀和參觀學習的招牌,光明正大的偵察譙彭隋軍的營地情況,眼睛還專門往譙彭隋軍的營地要害處瞟,偷看什麼糧倉、馬廄、暗哨、崗樓、瞭望臺和將帥寢帳之類的關鍵設施,弄得正在立營的譙彭諸將火冒三丈,陳應良也多少有些不悅。可惜李靖卻不知足,當看到譙郡隋軍的後營工事修建得和前營一樣堅固完善後,李靖還笑道:“難怪李大使在背後說副使多疑小心,把面向友軍的後營也建得這麼堅固,確實小心。”
“沒辦法,我軍營地距離友軍有十里之遙,必須要小心一些。”
陳應良淡淡回答,然後趕緊邀請李靖到中軍大帳中議事,李靖這才隨陳應良返回中軍,還在路上不斷誇獎陳應良治軍有方,立營嚴謹有序,不愧為大隋最新崛起的閃亮將星,陳應良隨口敷衍謙虛,李靖卻又突然說了一句,道:“就是右營有些薄弱,讓出河灘避免山洪突然爆發,是個謹慎的選擇,但是把河灘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