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硬著頭皮與李建成一起上來向陳應良稽首行禮,口稱大帥,陳喪良也沒客氣,直接就問道:“李世民,柴紹,你們是左屯衛的將領,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有沒有經過你們上官的允許?”
“啟稟大帥,末將和柴將軍徵得過上官劉經業將軍的允許。”李二單跪抱拳,恭敬說道:“大帥明鑑,末將聽說父親昨夜偶染風寒,小有不適,末將擔心父親,柴將軍也擔心岳丈,我們就向劉將軍告了假,前來此地探望父親。”
“哦,原來如此,那就沒事了,一會早些返回左屯衛營地,不可長期耽擱。”
陳應良點點頭,勉強接受李二這個解釋,李二拱手謝了,柴紹也在李二的暗示下拱手道謝,同時柴紹和李二心中自然也是萬分鬱悶——當年那個揀菜葉熬粥喝的窮小子,自己現在竟然要向他單跪行禮,抱拳答話了,這世道也未免太他孃的荒謬了吧?
問明白了李二和柴紹來這裡的原因,陳應良這才把目光轉向了李建成,翻身下馬親自攙起李建成,親切的微笑說道:“建成兄,這裡不是軍帳,你和我就別那麼多客套了,快起來吧。對了,這段時間你怎麼一直沒露面,躲到那裡去了?我是太忙,幾次想找你談心聊天都找不到時間,你怎麼也不主動找找我?”
“啟稟大帥,末將也曾多次想要去拜見於你,但反覆思量還是沒有去,請大帥恕罪。”李建成恭敬答道。
“為什麼?”陳應良驚訝問。
“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李建成苦笑答道:“大帥你現在已經是全軍主帥,末將不過是太原軍中一個區區小卒,主動去求見大帥,大帥你見了末將,別人會說末將是攀高枝要職務,如果大帥你軍務繁忙沒時間接見末將,末將倒沒什麼,別人又會說大帥你的閒話,惡意大帥你是不念舊情,所以末將左思右想,這才一直沒去拜見於你。”
“唉,建成兄,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麼婆婆媽媽?”陳應良笑道:“你我兄弟,親如手足,有時間就見面,沒時間就改日,怕別人說什麼閒話?”
說罷,陳應良又轉身向三狗子下令,讓他拿一面腰牌交給李建成,讓李建成可以隨意出入自己的中軍營地,李建成擺手不敢收,陳應良硬把腰牌塞進他的手裡,李建成這才謝了,然後又低聲說道:“大帥,求你件事,讓我二弟免禮吧,前天在戰場上,他的突厥流矢射傷了腿,傷雖然不重,但跪久了……。”
“我不是故意的,真不知道。”陳應良對李建成也很夠意思,先解釋了自己不是故意刁難李二,然後立即讓李二和柴紹免禮起身,腿上確實有些傷的李二謝了,趕緊起身時,李建成又幫了弟弟一把,親手把李二攙起,還低聲問了李二的腿傷情況。
又和李建成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陳應良便吩咐讓李建成等人離開,李二和柴紹巴不得如此,趕緊告辭,李建成也向陳應良告辭,然後還小心的攙著二弟往後營門內走去。看到這兄弟二人攙扶離去的背影,陳應良倒沒什麼,旁邊的親兵隊長三狗子卻低聲說道:“大帥,你這位好朋友李建成公子,還真是個好人,對你好,對他弟弟也好。”
“建成公子是個好人。”陳應良點點頭,又隨口說道:“可惜,他如果不防著他的二弟一些,將來只怕還是要死在他這個二弟手裡。”
“死在他二弟手裡?”三狗子一驚,疑惑說道:“大帥,你這話什麼意思?他們是親兄弟,怎麼可能兄弟相殘?”
“親兄弟?”聽說過什麼叫玄武門之變的陳喪良冷哼,道:“他們是親兄弟不假,但他們身上都有胡人的血統,胡人是脾氣你不知道?殺父娶母,手足相殘,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胡人的兄弟手足關係,哼,狗屁!”
很沒道德的罵完了這句髒話,陳應良剛準備轉身上馬,但摸到馬韁時,陳應良卻又猛的一震,忙說道:“三狗子,我剛才說了什麼話?”
“大帥,你自己說的話都不記得了?”三狗子滿頭霧水,忙複述道:“大帥你剛才說,胡人殺父娶母,手足相殘,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胡人的兄弟手足關係,都是狗屁!”
聽到三狗子複述了自己剛才的原話,陳應良呆立當場了,捏著馬韁盤算了片刻,陳應良回過了神來,心中暗道:“明白了,難怪我一直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原來是這裡不對勁。”
在心裡說完,陳應良立即上馬,打馬直回自己的中軍大帳,然後馬上撲到了沙盤面前端詳,還又拿出了自軍大營的草圖研究盤算,神色還十分凝重,而當陳喪良的神色緩緩放鬆的時候,營外卻又傳來了訊息,說是袁天罡率領運糧隊回到了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