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情不明的情況下,我軍貿然出兵,只會是凶多吉少。”
“言之有理。”皇甫無逸點頭,說道:“我們的斥候太過無能,連累得我們對楊逆主力的情況幾乎是一無所知,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是不能貿然出戰,至少是不能隨意出動大批軍隊到複雜地形中作戰。”
“皇甫將軍,你怎麼也附和這個黃口小子的胡說八道?”龐玉對病懨懨的皇甫無逸遠沒有對樊子蓋那麼畏懼,怒道:“衛尚書率領西都大軍幾百里路遠來救你,你竟然還不肯出兵配合他作戰,你對得起衛尚書麼?”
脾氣比較好的皇甫無逸神情為難,有些找不到話來應對龐玉的指責,樊子蓋則白眉毛一揚,粗聲粗氣的說道:“龐直閣言過了,都是為朝廷效力,只要是為了國事,私人之間就沒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況且仁儉也沒說不願配合援軍作戰,只是說邙山一帶不適合我軍作戰。”
“那請樊留守示下吧,洛陽軍隊打算怎麼做,下官也好回稟衛尚書。”龐玉賭氣說道。
樊子蓋不答,只是把目光轉向了陳應良,陳應良會意,朗聲答道:“稟留守大人,小人認為,眼下我軍完全不必直接去邙山戰場增援衛尚書,只需請衛尚書堅守營寨即可,剩下的問題,我們洛陽軍隊可以解決!”
“怎麼解決?”樊子蓋趕緊問道。
“小人剛才請教了龐大人楊逆主力的營寨情況。”陳應良微笑答道:“龐大人介紹說,楊逆主力並沒有深溝高壘的跡象,只是著手修建柵欄這樣的簡單工事,由此可見,楊逆主力是存了速戰速決的心思,不打算與衛尚書的大軍長期對峙下去,再由此推斷,楊逆主力的營中,糧草必然不多,必然要仰仗金墉城補給!”
樊子蓋好歹也是讀過許多兵書的人,立即眼睛一亮,脫口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的大興援軍只守不戰,牽制住楊逆主力,我們從洛陽出兵,切斷楊逆主力的糧草補給道路?”
“正是如此!”陳應良點頭說道:“小人剛才還請教了龐大人,我們大興援軍的糧草情況,龐大人回答說糧草可供四萬大軍支應五天,現在大興軍隊已經只剩兩萬左右,也就是說,衛尚書現在的糧草,最少也可以支援十天左右!如果節約使用,甚至支撐上半個月也不是沒有可能!”
龐玉臉色更加的鐵青了,差點又想指著陳應良鼻子問陳應良是不是想讓大興軍隊餓肚子了,樊子蓋和皇甫無逸則是一起面露狂喜,異口同聲問道:“那麼楊逆主力的營中糧草,可能支撐十天以上?”
“絕對不可能!”陳應良斬釘截鐵的答道:“邙山戰場與洛陽之間的距離只有六十幾裡,距離洛陽東北的金墉城也只有七十幾裡,補給比較方便,在人力充足的情況下,楊玄感逆賊除非瘋了,否則絕不可能花大力氣在營地中囤積太多糧草,拖累他的主力機動作戰,所以小人敢斷定,楊玄感逆賊的營中糧草絕對不多,必須時時仰仗金鏞城的補給!”
“請各位大人仔細想想。”陳應良微笑著補充說道:“衛尚書的軍隊緊守不戰,楊玄感逆賊找不到決戰機會,就只能與衛尚書對峙或者陷入攻堅苦戰,而我軍乘機出兵切斷楊逆糧道,使得楊逆主力無法補給糧草,那麼楊逆主力就只剩下了兩個選擇,一是分出重兵保護糧道,二是全軍回師金墉城就糧,屆時不管楊逆是分兵還是回師,衛尚書面臨的危機都會不戰自解,還可以乘機覓得反擊機會!”
樊子蓋和皇甫無逸臉上喜色更甚了,之前一直不敢說話的劉長恭將軍則跳了起來,大聲說道:“樊留守,皇甫將軍,此計大妙,末將和陳記室已經聯手把金墉城的逆賊後軍殺怕了,在野戰中切斷楊逆糧道易如反掌,末將請令再次出戰,與陳記室聯手攔截楊逆糧隊,包管不讓金墉城的逆賊把一糧一米送到邙山戰場!”
“末將也願出戰,末將也願出戰!”已經錯過兩次立功機會的其他三名虎賁郎將也爭先恐後的跳了起來,最後一個虎賁郎將還乾脆喊出了願立軍令狀的話,說什麼都不肯再讓劉長恭一人獨美——也不肯再讓劉長恭繼續再佔陳應良的便宜。
“你們?你們怎麼都跟著這個黃口小吏胡說八道?”龐玉又急又怒又疑惑,說什麼都搞不懂這麼一大堆東都重臣會如此信任無官無職的陳應良——這點還真不能怪龐玉胡攪蠻纏不講理,關鍵還是陳應良那張小白臉實在太嫩了一些,給了龐玉強烈的不靠譜印象。
終於看到麾下的幾員重將奮勇請戰,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當然是心中暗暗歡喜,但樊子蓋和皇甫無逸都是以穩重見長的人,並沒有立即拍板同意陳應良的策略,仔細盤算了許久後,樊子蓋對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