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多少,都絕不能讓他們越過關城一步!”
“大帥,請不要義氣用事。”裴仁基從東都帶來的虎牙郎將王權趕緊勸諫,說道:“瓦崗賊人多勢眾,又兵鋒正銳,我們最好還是謹慎為上,向東都知會軍情,順便向越王殿下請求援……。”
“閉嘴!”裴仁基拿小蕭國舅這個監軍沒辦法,收拾部將卻是易如反掌,咆哮道:“用不著!這一仗老夫自己打!陳應良那個小賊,讓他陪著楊侗玩去!”
“咳,咳,大帥,大帥。”
與裴仁基關係不錯的賈閏甫趕緊大聲咳嗽,又對裴仁基殺雞抹脖子一樣的使眼色,提醒裴仁基慎重言行,裴仁基也這才發現自己以下犯上直呼了楊侗的名字,趕緊偷眼去看小蕭國舅時,卻見小蕭國舅仍然還在埋頭看信,似乎沒有聽到自己的失言,裴仁基鬆了口氣,趕緊對王權說道:“不必了,虎牢關地勢險要,城池堅固,瓦崗賊就是來得再多,我們也有把握守得住,就這麼定了,這一仗我們自己打。”
見裴仁基態度堅決,隋軍眾將不敢再勸,只得是唱諾從命,裴仁基火速調兵遣將及佈置守城事務間,卻全然沒有留意到,信紙後的小蕭國舅嘴角邊,已經悄悄露出了獰笑,暗道:“姓裴的,敢直呼越王殿下名字,對越王殿下大不敬,這可是一條不小的罪名。他孃的,乾脆把這道書信謄抄一份,連同奏章一起遞往東都,讓裴仁基匹夫顏面掃地,也讓陳應良小賊難堪難堪。”
…………
十五日傍晚,瓦崗軍主力與李密軍主力聯袂抵達虎牢關外,連夜在牛渚口立下營寨,第二天,同時也是二月十六日這天,天色才剛亮,單雄信就率領兩千軍隊來到了虎牢關外搦戰,還故意舉出了妹夫花木蘭的例子,大聲勸說虎牢關上的齊郡將士獻關投降,齊郡將士紛紛怒罵,羅士信和賀延玉等將也請求出關交戰,裴仁基卻擔心這是瓦崗軍有意誘敵,拒絕出戰,緊閉關門不出。
與此同時,撒到關外的斥候細作也報告說瓦崗軍正在四處砍伐木材,裴仁基猜到這是瓦崗軍在準備攻城武器,便命令士卒在關上與瓦崗軍對罵,試圖激怒瓦崗軍,引誘瓦崗軍在攻城武器匱乏的情況下發起攻城,可惜單雄信卻根本不上當,才剛到下午就退兵回營,兩軍將士僅僅只是白白浪費了一些口水。然而單雄信走後不久,卻又有斥候回報,說他偷聽到瓦崗軍伐木士兵談話,要多砍松柏樹木準備火把,並且一定要在天黑之前送回營中,裴仁基立即斷定瓦崗軍很有可能發起夜襲,馬上著手佈置防範夜襲的準備不提。
裴仁基大概做夢都不會想到的是,當他斷定瓦崗軍將要夜襲後,把所有力量集中到虎牢關城防上的時候,同一時間,虎牢關西南面的方山一帶,翟讓和李密親自率領的七千瓦崗軍精銳,已然越過了方山最高峰,進入方山北部的山林之中,並且正在大量當地百姓的引領下,藉著太陽落山前的最後餘輝,全速向著正北面的洛口倉挺進,距離洛口倉這個天下第一大糧倉,也只剩下了區區四十餘里路程。
山路崎嶇,李密和翟讓都是牽馬而行,一路之上,雖然前方的斥候不斷回報安然無恙,沒有發現隋軍埋伏,翟讓還是小心的不斷東張西望,生怕什麼地方冒出伏兵,把他堵死在這狹窄山道上,說什麼都不肯放心。李密看出他的心事,便微笑安慰道:“大王放心,此地距離虎牢關雖近,但裴仁基那個匹夫有勇無謀,固執有餘,機靈卻遠遠不足,絕不會猜到我們的真正目的,更不可能在這裡佈置伏兵。”
“希望如此。”翟讓嘀咕了一句,又抬頭去看天色,見太陽即將落山,便又說道:“蒲山公,天快黑了,山路還有二十來裡,怎麼辦?”
“加快行軍速度,二更之前,一定要走出山區。”李密不動聲色的說道:“然後在山區邊緣的羅口附近休息一個時辰,也順便準備飛梯,四更前趕到洛口倉,強攻拿下,再乘船順洛水而下入黃河到牛渚口,告訴主力我們已經得手。”
“這些我都知道。”翟讓還是有些緊張,道:“我擔心的是,我們能否順利拿下洛口倉?還有到了山區邊緣,我們來不及準備飛梯怎麼辦?”
“洛口倉裡,只有有一千多守軍,還全都是些從沒上過戰場只會貪汙錢糧的酒囊飯袋,一戰可破。”李密微笑道:“至於飛梯,我早就派人探察過了,羅口那一帶到處都是毛竹林,想造多少飛梯都行。我還知道,洛口倉的倉牆只有一丈來高,很容易攀爬。”
見李密如此自信,翟讓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不再嘮叨多問,一個勁的只是催促軍隊急行,而李密的神情雖然自信如舊,但距離洛口倉越近,李密的心中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