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為來護兒求情卻不敢開口,不過當看到侍衛將來護兒按住時,陳應良也下定了決心,出列稽首奏道:“陛下,來柱國於國有功,還請陛下刀下留人。”
來護兒的眼睛斜了陳應良一下,並不說話,隋煬帝則怒喝問道:“怎麼?難道你也要反對朕再巡江都?”
“微臣不敢。”陳喪良戰戰兢兢的答道:“微臣只是懇請陛下看在來柱國的累累功勳份上,法外開恩,饒他不死。”
“陛下,萬不可聽陳應良虛言狡辯,他與來護兒本就是一黨!”
意外的聲音突然響起,蜀國公獨孤纂嗣大步出列,向隋煬帝奏道:“啟稟陛下,就微臣所知,陳應良昨日下午,曾經主動進到右翊衛府,與來護兒密議許久!今日早朝之前,陳應良又與來護兒低聲密議,至宮門開啟方散!微臣懷疑,陳應良與來護兒早已暗中勾結,實為一黨!請陛下明查!”
“陛下,微臣也看到陳應良與來護兒密議!”燕國公於世虞也站了出來,舉笏奏道:“今日早朝之前,陳應良與來護兒在皇城門前密議,然後朝上就發生了來護兒頂撞陛下,陳應良為之求情的事,微臣懷疑陳應良與來護兒對此事早有預謀,聯手作亂,意圖不軌,請陛下明查!”
“微臣也看到了,微臣也看到了。”朝上關隴門閥的官員紛紛出列,一起證明陳應良確實與來護兒在皇城門前單獨密議,其中最狠最刁的還是小蕭國舅蕭懷靜,不僅做證看到陳喪良與來護兒單獨密談,還奏道:“陛下,剛才你問陳應良是否反對再巡江都,陳應良只是不敢,卻沒有否認,由此可見,陳應良心中仍然還在腹誹陛下不可南巡!理應與來護兒同罪!”
聽到這些七嘴八舌的攻訐誣陷,只不過是替來護兒求一下情的陳喪良也徹底傻了眼睛,下意識的扭頭去看來護兒時,見來護兒對自己苦澀一笑,陳應良也終於想起了一件大事,頓時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記耳光——來護兒是江都人,是關隴門閥最痛恨的新興權貴代表還是傑出代表,關隴門閥當然不介意把自己和來護兒一網打盡!
還好,陳喪良在朝廷裡還有幾座比較靠譜的靠山,至少裴弘策就馬上出列奏道:“啟稟陛下,百官在宮門外低聲交談,本是常事,陳應良事前也絕對想不到來護兒會在今日因為頂撞陛下而獲罪,絕無事前議定可能,請陛下明查。”
裴弘策帶了頭,與他交好的裴矩和裴蘊也只能趕緊站出來為陳應良辯解求情,然後在歷史上同樣反對隋煬帝三巡江都的右侯衛大將軍趙才,也站了出來為來護兒和陳應良求情,帶動了馮盎、段文振和皇甫無逸等十六衛府的重要將領也出來求情——大隋朝廷裡的正人君子其實也有幾個,只是因為隋煬帝的狗熊脾氣,這些正人君子為了自保只能閉嘴。
到了後來,連宇文述和雲定興都礙不過十六衛府的眾人情面,出列替陳應良和來護兒求了情,但關隴門閥卻不依不饒,堅持鼓動隋煬帝嚴格懲治來護兒頂撞皇帝的大不敬之罪,還有陳應良黨附陰和及腹誹朝政之罪。最後,怒氣已經稍消的隋煬帝這才喝道:“來護兒,陳應良,既然你們都不想讓朕南巡,那你們也不用再進皇城了,都給朕滾回家去等候定罪。”
“微臣謝恩。”陳喪良跟著來護兒一起叩首謝恩,然後陳應良自然少不得在心中大吼,“誰他孃的反對你去江都了?我早就巴不得你去江都被絞死了!你不死,我怎麼有機會把你閨女抱上床?!”
就這樣,犯顏直諫的來護兒和無辜遭到株連的陳喪良都被趕出皇城了,還被當殿摘去了官帽,垂頭喪氣的與來護兒並肩走出了皇城後,始終一言不發的來護兒這才對陳應良說道:“多謝賢侄仗義施援,不然老夫這顆人頭或許就真保不住了。連累了賢侄無辜受罰,老夫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叔父客氣什麼?”陳應良苦笑說道:“是我鼓動了叔父你勸諫陛下不要南巡,叔父你因此被逐出皇城,小侄心裡才過於不去。”
“與你無關,這是我自願的,就算沒有你的鼓動,我也會這麼做。”來護兒搖頭,又低聲說道:“賢侄,回家後,馬上把你家裡的面街大門封上,你的家人出入只能走坊內小門,你本人深居簡出,能不出門就最好別出門,過了這陣風頭再說。你得罪關隴門閥太深,要防著他們對你落井下石。”
“多謝叔父指點,小侄明白了。”陳應良點頭道謝,又苦笑說道:“小侄與你一同獲罪,今天晚上,真不知道會有多少關隴門閥的官員設宴慶祝?然後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做夢都能笑醒啊?”
“賢侄,你還是太小看他們了。”來護兒的笑容更加苦澀,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