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仗都要去探望受傷的兄弟,還把戰馬讓給我們受傷的兄弟,對我們和張大帥一樣的好。可惜,他被皇帝留在東都了,不然的話,那輪到瓦崗賊這麼猖狂?唉,他把我們忘了。”
“我沒有忘記你們,是裴仁基硬扣著你們不放,不然的話,我願意拿三個換你們一個。”陳喪良有些鼻子發酸,又問道:“老哥,聽你的口氣,裴大帥對你們不好?”
“裴大帥對我們也還可以,賞得很重。”那傷兵呻吟道:“可他就是逼得太嚴了,土地那麼鬆軟,雲車撞城車根本上不去,他還要逼著我們攻城,弟兄們扛著飛梯攻城,一次能上去多少人?我這傷,就是衝上城牆後瓦崗賊捅的,如果不是前面的張萬兄弟拼命擋住,我連退都退不回來,結果我倒回來了,張萬兄弟就被六七個瓦崗賊……。”
呻吟著說到這,那傷兵不由流下了眼淚,哽咽道:“張萬兄弟,我怎麼向你娘你媳婦交代啊?當初我和你一起出來,我答應給你娘,一定會盡力照顧你……,我怎麼向你的孃親交代啊?”
眼淚在那傷兵枯瘦的臉頰上流淌,陳喪良的心中也在落淚,輕嘆了一聲,陳喪良先是柔聲安慰了那傷兵幾句,細心替他蓋好單薄的被單,然後才站起身來,四顧尋找到了一名裴軍將領,上前向他打聽秦瓊的營地所在,藉口說自己是奉秦瓊好友程咬金之命,帶幾句口信給秦瓊,那裴軍信以為真,給陳喪良指出了秦瓊的營地所在,陳喪良也不耽擱,領了兩個隨從就立即趕去尋找秦瓊。
途中陳喪良遇到了好幾個面熟的齊郡將士,好在陳喪良臉上的化裝還算不錯,沒有被他們認出,師承來護兒和張須陀的秦瓊治軍也一如既往的嚴格,陳喪良剛到他的營地門口就被攔住盤問來意,沒能直接摸進去,好在守門士兵還算通情達理,好歹替陳應良向秦瓊通報了一聲,結果程咬金的大旗也果然管用,秦瓊立即下令接見。
可想而知秦瓊意外見到陳喪良時的驚訝,儘管陳喪良做了不少化裝,秦瓊還是一眼就發現陳喪良的猥瑣身影無比眼熟,陳喪良也沒有在秦瓊面前保密,立即就低聲說道:“後帳說話。”
再聽到陳喪良的熟悉聲音,秦瓊再不驚疑了,馬上就把陳喪良請到了後帳,然後趕走了帳內親兵,這才壓低了聲音向陳喪良驚叫問道:“陳留守,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還穿成了這樣?”
“當然是有大事才來。”陳喪良笑笑,然後低聲說道:“我的來意一會再告訴你,馬上用你的名譽,把賀延玉和羅士信請來。”
“好。”秦瓊一口答應,接著又問道:“賈閏甫請不請?”
上次洛口倉保衛戰結束後,陳喪良曾經見過賈閏甫幾面,對他的印象一般,但是看在和張須陀一樣為國捐軀的賈務本面子上,陳喪良還是同意了接邀請賈閏甫前來見面,只是很細心的交代務必要讓秦瓊以自己的名譽邀請,絕不能洩露自己已經來到此地一字半句。
送信親兵派了出去,陳喪良仍然還是沒有介紹自己的來意,只是立即向秦瓊問起裴仁基的軍中情況,秦瓊則如實答道:“軍隊情況很糟糕,將士們都很疲憊,傷病太多,裴大帥逼我們攻城又逼得嚴,將士都很有意見。還有那個監軍蕭懷靜,也成天刁難我們,將士們想殺他的心都有,士信兄弟有一次還對他拔了刀子,幸好被我和賀延玉拉住了。反正現在將士都沒有心思打下去,都盼著儘快退兵休息。”
“看得出來,現在你們計程車氣軍心是很糟糕。”陳喪良點頭,然後才說道:“前天、昨天加上今天,裴大帥可做出什麼決策?或者有沒有釋出新的命令?”
“沒有。”秦瓊如實答道:“第三次攻城戰,折了王權兄弟後,到今天第三天,裴大帥就再沒釋出過一道命令,也沒有召集我們商議過軍情。末將看得出來,裴大帥對奪回虎牢關已經徹底絕望了。”
陳喪良微微點頭,又盤算了片刻後,陳喪良這才低聲問道:“叔寶,這三天裡,你有沒有發現裴大帥和外部有聯絡?”
“和外部有聯絡?留守,你指那個外部?”秦瓊疑惑反問道。
“瓦崗賊!”
陳喪良的回答讓秦瓊馬上就變了臉色,也驚得秦瓊直接跳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驚呼道:“瓦崗賊?留守,你懷疑裴大帥通敵?”
陳喪良點頭,承認自己有這個懷疑,只是沒有證據,也解釋了自己的懷疑原因是隋煬帝給裴仁基的期限已經所剩無幾,裴仁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很可能鋌而走險。秦瓊聽了後卻連連擺手,道:“不可能,不可能,裴大帥不是那樣的人,說他通敵叛變,我第一個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