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人比我先到了?”王儒默頓時傻眼,忙說道:“袁先生,那個使者是誰派來的?”
袁天罡不答,先是盤算了一下,然後才讓王儒默在中軍營門處暫且等待,自己回去向陳喪良稟報,結果等了有些時間,才有士兵來押解王儒默去拜見陳喪良,而當王儒默來到一頂頗寬大的寢帳門前時,首先就看到有隋軍士兵用木盤從帳內抬出一些碗筷酒肉,似乎陳喪良剛在中軍大帳裡宴請什麼人,可是當王儒默進到寢帳時,卻只看到有一個油頭粉面的隋軍將領坐在一席酒菜面前,此外除了有些親兵保護之外,再無他人,王儒默心中生疑,卻不敢聲張。
更讓王儒默疑惑不解的還在後面,那油頭粉面雖然立即表明身份,承認自己就是雙手沾滿起義軍鮮血的喪盡天良劊子手陳喪良,卻半個字都沒有提到之前就有瓦崗軍使者來訪的事,只是直接問起王儒默在瓦崗軍的身份職位和來意,王儒默如實交代自己是翟讓之兄翟弘的幕僚參謀,然後又代表瓦崗軍向陳喪良提出請求,要求陳喪良先釋放翟讓,然後瓦崗軍再向陳喪良移交虎牢關。
王儒默的要求當然招來了陳喪良的放聲大笑,道:“先放人後收貨?你們瓦崗賊當我傻子,我把翟讓放了,你們還會交出虎牢關麼?想要交換可以,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們先交出虎牢關,然後我自然會釋放翟讓。”
王儒默一再堅持,陳喪良卻根本不聽,還粗魯的就揮手說道:“不行,你們必須先交出虎牢關,然後我再放人,只有你們讓出虎牢關的辦法可以商量,但次序不能變。回去告訴翟弘、單雄信和徐世勣,就說願意換就換,不願意換也行,等我出兵奪回虎牢關,他們再想換就來不及了。”
見陳喪良的態度堅決,進帳連茶水都沒能喝上一口的王儒默也不敢堅持,只是請求能讓自己與翟讓見上一面,陳喪良卻還是一口拒絕,道:“不行,翟讓現在是由好幾支軍隊的精銳聯手看押,我讓你去見他,不是馬上就會走漏風聲?如果你們想問翟讓的態度,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他願意交換,想不想要他的命,你們自己看著辦。去吧,我還是公事,就不送你了。”
就這樣,與陳喪良見面還沒能談上五分鐘,連茶水都沒能喝上一口的王儒默就被強行請出了陳喪良的寢帳,還被直接押出了隋軍大營,一直押到了距離虎牢關只有十里路程的位置方才釋放,王儒默雖然心中有氣,但也不敢反抗,剛脫自由就馬上返回了虎牢關,向翹首以盼的翟弘和單雄信等人報告出使經過,還直接就在關牆之上見到了苦苦等待的翟弘等人。
可想而知翟弘等人得知結果後的憤怒,無不是破口大罵陳喪良毫無誠意,根本就靠不住和不值得相信,而當王儒默又報告了出使期間的細節情況後,翟弘和單雄信等人馬上就心生疑惑了,紛紛驚訝問道:“在你之前,已經有我們瓦崗軍的使者去見過陳應良奸賊了?”
“千真萬確,是一個叫袁天罡的狗官不小心說漏嘴的。”王儒默點頭,又道:“還有,我去見到陳狗官時,正好看到他的親兵從軍帳裡搬出一些剛吃過的酒肉飯菜,可是進去後卻又看到陳狗官面前還有一席酒菜,後來陳狗官和我說話時,也根本沒有提到過另一個瓦崗使者的事。”
聽到這話,那怕再是粗心大意的人也難免疑心大起,素來以猜疑妒忌著稱的翟摩侯還脫口說道:“誰派去的使者?我們怎麼不知道?”
當然沒有人能回答翟摩侯的問題,但下意識的,幾乎每一名瓦崗將領心中,都浮現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蒲山公來了。”盼曹操,曹操就到,恰在此時,李密也領著他的一幫親信來到關牆上,微笑著徑直向翟弘等人走來,翟弘和翟摩侯父子也還算聰明,立即吩咐王儒默不要提起另一個使者的事,王儒默心領神會,向李密報告時果然只介紹了出使經過,並沒有提起另一個神秘瓦崗使者的事。
“陳應良奸賊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情報不足,李密一聽就滿頭霧水了,驚訝說道:“主動派人來要求談判,我們答應談判了,為何又對我們的使者如此粗暴?他到底是想談判還是根本不想談判?”
眾人面面相覷,也不太明白陳喪良的真正目的,那邊翟摩侯卻突然問道:“蒲山公,你派去與陳應良奸賊聯絡的使者,是什麼答覆?”
“翟小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密大吃一驚,趕緊說道:“你聽誰說我派人去和陳應良奸賊聯絡了?我什麼時候派的使者,我怎麼不知道?”
翟弘、翟摩侯與瓦崗眾將紛紛留心李密的神情,見李密的模樣雖然不似作偽,但又深知李密老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