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宇文柱國過世了。”
“宇文述過世了?什麼時候的事?”賈務本大吃一驚。
“十月初六,也恰好是我們進入滎陽郡那天。”張須陀低聲答道。
“怎麼這麼巧?”賈務本又是一驚,“我們剛進入滎陽那天,宇文柱國過世,昨天我們剛決定進兵滎澤發起決戰,他過世的訊息就傳來,這也太不吉利了吧?”
“老夫也覺得很不吉利,昨夜一直都是心驚肉跳,心神恍惚,睡不安眠。”
畢竟只是七世紀的人,即便英勇無畏如張須陀,也覺得這件事太過蹊蹺神秘,大感不吉,然後張須陀又說道:“宇文柱國總領天下軍務,是名副其實的大隋軍方第一人,為政雖然口碑不佳,用兵治軍卻頗有建樹,我們齊郡軍隊能夠走到今天,也和他的不吝支援有關,現在他突然過世,我們大隋軍隊只怕又要有一番大的動盪了。”
賈務本的官職是齊郡鷹揚郎將,隸屬於十六衛府,聽到張須陀這番話難免有些默然,然後才安慰道:“大帥勿憂,此事不過是巧合,天地之大,無奇不有,碰上這樣的巧合也不足為奇。再說了,以大帥你的威望資歷與職位重要性,不管是誰接替宇文柱國總領天下軍務,也只會和宇文柱國一樣的繼續支援我們齊郡將士。”
張須陀輕輕點頭,又低聲說道:“這件事,暫時別公佈出去,以免影響軍心士氣。”
賈務本應諾間,陳喪良派來的信使王玄策突然來到了張須陀的面前求見,也是看到了實歲還沒滿十七歲的王玄策,張須陀才猛的想起自己忘了寫給陳喪良的回信,好在事情不算太急,張須陀便對王玄策笑道:“小傢伙,真是不好意思,老夫昨天太忙,忘記了給陳留守寫回信,這會又來不及了,要不你給老夫帶一個口信回去吧。”
如果換成了別的使者,肯定就已經是一口答應了,但王玄策是什麼貨色大家都知道——全世界歷史上最奇葩的多事使者!所以聽了張須陀這話後,王玄策不僅沒有應諾,還立即就說道:“大帥,沒關係,請讓小人隨你出征吧,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寫好回書,小人什麼時候回去送信。小子不才,想親眼一睹大帥你的蓋世雄風,也想親眼見識一下名震天下的八風營如何大展神威,大破賊軍,還請大帥務必恩准。”
“你不怕危險?”張須陀微笑著問了一句廢話——對於一個敢做出一人滅一國猛事的奇葩來說,這句話確實非常多餘。
“晚輩不怕。”王玄策趕緊恭敬行禮,拱手說道:“三年前,陳留守也和晚輩的年齡差不多,就敢單槍匹馬到遼東投軍,為國效力,進而建立不世功勳。晚輩不才,不敢與陳留守並肩,卻也願意追隨陳留守光輝,向他學習效仿。”
“有志氣,陳小子用的人,果然都不簡單。”張須陀讚了一句,又隨口說道:“好吧,既然你有這個膽量志氣,老夫成全你,隨老夫的親兵隊行動。”王玄策一聽大喜,趕緊向張須陀道謝,然後立即尾隨張須陀的親兵隊伍行動。
經歷了這場小風波後,齊郡主力立即在張須陀的親自率領下動身出發,向著管城西北面的滎澤縣開拔,而目的地滎澤距離管城其實也沒有多遠,一天時間足以抵達滎澤城下,所以齊郡隋軍也沒有急於趕路,保持了正常速度從容行進,同時不斷派出斥候探馬偵察前方與周邊的情況,行進間動作也絕對算得上謹慎。
翟讓治下的瓦崗軍與齊郡隋軍也算是老對手了,這幾年來,為了保護通濟渠的安全和暢通,齊郡隋軍沒少到梁郡、濟陰與瓦崗軍交戰,每一次都順利擊敗瓦崗軍,從無敗績,雖然因為瓦崗軍跑得太快和太得當地百姓支援,始終都沒有殲滅瓦崗軍主力,但心理優勢早已建立,再加上來到滎陽郡後五次與瓦崗軍交手都輕鬆取勝,所以齊郡隋軍中上到張須陀本人,下到普通士卒,全都半點擔心無法打敗瓦崗軍,惟獨只擔心找不到瓦崗軍主力。
也正因為如此,齊郡隋軍在行軍間心態都普遍比較放鬆,還是因為如此,當意外突然出現時,齊郡隋軍上下也為之大為震驚,而這個意外也太過讓人出乎預料——午時剛到,擔任前鋒的賀延玉突然派人送來探報,說是在滎澤東南面發現大批的瓦崗軍隊伍,打著翟讓的旗號,還正在向著齊郡隋軍的位置趕來,似乎有主動迎戰齊郡隋軍的企圖。
“翟讓親自率軍前來迎戰?”張須陀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明來敵數量大約三萬餘人後,張須陀立即命令賀延玉停止前進,列方陣扎穩陣腳,也命令中軍主力加速前進。命令傳達,只怕敵人跑不怕敵人戰的齊郡將士士氣大振,立即大步前進,片刻之後就追上了前方的賀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