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就能有這樣的膽色,不錯。”張須陀誇獎了王玄策一句,一邊接過親兵轉遞來的書信,一邊隨口問道:“在路上遇到亂賊沒有?”
“遇到過三次,兩次隔得遠,小人及早避開,有一次差點被亂賊抓到,好在小人及時脫逃了。”王玄策回答。
見王玄策神色如常,毫無膽怯,張須陀又暗讚了一句不愧是陳喪良的書辦,這才開啟書信觀看,陳喪良熟悉的彆扭字也頓時躍入了張須陀的眼簾,讓張須陀不由生出了一種親切感覺,不過再當仔細一看陳應良的書信內容後,張須陀又頓時笑了,還笑罵道:“臭小子,還真是沒變,又跑來教老夫怎麼打仗了。”
原來,陳應良在書信上除了說了一大堆思念張須陀的肉麻廢話外,主要內容是力勸張須陀謹慎用兵,千萬小心瓦崗軍用計,尤其要小心瓦崗軍利用齊郡軍隊從無敗績的驕傲心理,詐敗誘敵,把齊郡軍隊誘入險地陷阱,還建議張須陀採取步步為營的戰術,穩紮穩打,寧可錯過機會也不能冒險,一步一步的把瓦崗軍逼出滎陽,然後再設法破敵。
事前得過陳應良的指點,聽到張須陀的語氣不屑,王玄策忙又說道:“大帥,陳留守還讓晚輩提醒你一句,楊玄感餘孽李密此刻正在瓦崗賊軍之中,並且已經得到翟讓的重用,這個李密是唯一在戰場上騙過陳留守的人,狡詐奸猾,世上幾乎無人企及,大帥你與他對陣,還請千萬小心再小心。如果有需要,大帥你也可以隨時遣使向陳留守求援,陳留守一定會竭盡全力。”
“回去告訴他,多謝他的好意,老夫當然會小心謹慎,援軍也暫時不需要。”張須陀不以為意的笑笑,又道:“你遠來辛苦,也不用急著走,先住一晚上吧,老夫晚上把給陳留守的回書給你。”
“多謝大帥,小人正想見識大帥的雄師風采。”志氣很高的王玄策一聽大喜,趕緊拱手道謝,然後從背上包裹裡拿出了一個盒子,雙手捧了說道:“大帥,這是我們陳留守讓小人給你帶來的人參與鹿茸,給你補身體用的,請你務必收下。陳留守還說,他知道你為官清廉,從不收受賄賂,但這些東西是他用自己的俸祿買的,很乾淨,沒有一點百姓的民脂民膏。”
張須陀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微笑說道:“既然陳小子把話說到這步了,那老夫就破例收下了,多謝。”
王玄策大喜,忙親手把禮物鄭重呈到張須陀的面前,張須陀含笑收下,然後王玄策又說道:“大帥,陳留守還讓小人帶了一份禮物給花木蘭花將軍,不知大帥能否讓人為小人引見花將軍,當面呈送禮物。”
“陳小子和木蘭,到底是什麼關係?”張須陀心中大奇,可是又不好多問,便隨意安排了一個親兵領著王玄策去見木蘭,然後就去忙碌第二天向滎澤出兵的事了。
難以形容木蘭看到陳應良禮物時是什麼心情,儘管鐵公雞陳應良送給木蘭只是一小盒這時代罕見的冰糖,可是嚼著清甜的冰糖,木蘭心中的滋味還是萬分複雜,還低聲向王玄策問道:“聽說你們陳留守已經成親了,是真的嗎?”
王玄策點頭確認,心下卻無比納悶,暗道:“這個娘娘腔問這幹什麼?還有,張須陀大帥麾下這麼多大將,陳留守怎麼單單給這個娘娘腔捎來禮物?難道說,陳留守還有那方面的特殊癖好?”
冰糖突然有些苦了,木蘭又咀嚼了幾下,這才說道:“回去告訴他,謝謝他送的祖孫糖,軍務在身,我沒能去參加他的婚禮,請他不要計較,如果有緣再會,我一定會補上賀禮。”
王玄策恭敬答應,這才告辭離去,留下木蘭在原地發呆,心頭影象晃動,閃來閃去的,卻是同一個人的影子。
…………
木蘭在齊郡隋軍營中思念某人,但她卻絕對是連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瓦崗軍所控制的滎澤城中,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卻在思念著她,這個少女叫做單盈盈,是因為她的兄長單雄信告訴她,木蘭也出現在了滎陽戰場,讓單盈盈想起了許多甜蜜而又尷尬的往事,也想起了那個眉清目秀又溫柔體貼的‘木蘭’。
出神間,正在幫著單雄信梳頭的單盈盈差點沒把單雄信的頭髮揪下一縷,疼得單雄信大叫,趕緊喝問妹妹是否又在調皮,單盈盈慌忙道歉,然後又問道:“兄長,你真的沒有看錯?那個花木蘭,也來滎澤了?”
“真羅嗦,你問幾遍了?”單雄信不耐煩的說道:“那個匹夫和我單打獨鬥那麼多次,化成灰我都認識,怎麼可能看錯?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放給他,一定會給你報仇!快些,我還要去見大王和蒲山公。”
單盈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