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會讓我的心突然之間無法自控地開始跳的聲音,他怎麼又在這麼叫我的名字?
像夢中傳來的聲音,像在呢喃,像花瓣碎落——
我深深呼吸,定定心神,望過去。
而樓山一行人也望過去,他清雅的聲音,與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是一樣的,脫俗!
但——
他叫我的名字的聲音,是,是,是,是——
讓我難以自控的。
“小妞,雜家太小看你了,原來,你心儀的是這個人,怪不得死活不肯跟雜家的兄弟成親!”樓山的話再度傳來,我打了一個激靈!
他說什麼?
他說我心儀的是這個人?
是指梅無豔嗎?
是因為我們剛才的對視嗎?
我不語,仍然不語,但心裡開始自己告訴自己,是因為梅無豔太久不出現了,而他與我,曾有過一段共同遊歷山水風光的美好記憶。
與一個人處的久了,即使這個人只是一個點頭之交的鄰居,在外鄉碰上了,也會覺得格外親熱,而我現在,正在上天不能、入地不行、插翅難飛的境遇中,梅無豔的出現,無疑地讓我心裡暗喜——
這些都是正常的反應,不是他說的那種!
這世上,久別重逢、熱淚相迎的可不只是男女之間的感情,老鄉見老鄉還會情難自禁,何況是一個即將又要救我出龍潭虎穴的人?
我的不語,讓樓山得不到任何答案,但他臉色依然不變,沉著氣,絲毫不動怒。
果然不能小瞧他!關鍵時刻控制脾氣的本事很強!
而其他人,也都是臉色沉凝,包括那個總是愛笑,笑得單純的遊四海。
“不管你是誰,她,今天,是我三弟的新娘子。”樓山一字一頓的說著,卻說明他不敢小看這個突然出現得人,才會說得如此緩而清晰。
梅無豔這時終於看了他一眼,眼裡是清冷,似乎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做一件值得考慮的事情。
而我繃緊了神經上的那根弦,因為,他即使要帶我走,也得讓這些人無法反對。
不是心甘情願的不反對,就是用武力讓他們無法反對。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的,誰厲害,誰才更有理,而樓山之前的不講理,可見是厲害慣了的。
梅無豔這時伸出手來——
“紅塵——”
我看他的眼,那眼裡是在邀我過去,他要帶我走了。
我心下喜悅,向前而去,要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心裡——
“雜家沒有同意,誰都走不了!”樓山暴喊一聲,撲出去。
去勢快,快得我無法反應,只覺得黑影一閃——
“紅塵,退後,免得傷了你——”梅無豔的聲音傳來。
他在囑咐我?
再看他,不知何時,身形像雲一樣飄後幾丈,是為了擴大戰場,免得傷到我嗎?
我想起樂陶與胡人的那次大戰,高手過招,如果用上了內力,那可真是可怕。
放眼望去,樓山已緊跟著梅無豔而去,卻在離梅無豔半丈多(兩米附近)停住。
二人沒有很快打起來,而是相互對視。
氣氛依然沉凝——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會不會有人在這時跑到前面去找救兵?
於是,快速打量那堆人,發現似乎真的少了一些人!我沒有注意到是什麼時候少了的,但他們的不見,只有一個可能——
很快就會有人知道這裡出現了意外,也很快就會有大批的人趕來。
到時,梅無豔能對付得了嗎?
我開始擔憂,希望他能速戰速決。
而這個樓山也是怪胎一個,似乎不走正道,但現在卻沒有卑鄙地使出車輪戰,更沒有招上游四海等人蜂擁而上地以眾敵寡。
從這點看,他至少還是個人物,算不上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