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問:“真的無事?”
“呵,你要還是知己興許我還會跟你說說,可現在卻已經不是了,有些事只能告訴朋友,”楊書瑾挑眉一笑,看向窗外溫暖的冬日:“哥哥有哥哥的好,你有你的好,只是我只有一顆心,李恪,你不要浪費精力。”顯然是對適才兩人那番話的回應。
“我自樂我所做之事,你不必勸。”
聽罷李恪之言,楊書瑾卻又是一笑,李恪不由蹙起眉頭:“長安因何而笑?”
“哥替我痛打了一頓李佑,你說我該不該笑?”
“你這樣子很不好,要不要休息一會?”著實是被她怪異的笑容弄得有些不明所以,李恪柔聲勸。
“哈哈,好了好了,不與你玩笑,我只是想你幫哥哥一把,雖說打的那人是李佑,但畢竟是皇子,怎麼著哥哥也會被人說不是,我指望不上太子只能指望你了。”這一笑倒是恢復了慣有的顏色。
“這事你倒猜錯了,楊崇敬來的時候我便讓人探過情況,太子已出面解決,而且不露痕跡。”
“啊,這樣麼,那挺好,挺好……”趴在窗臺上搖頭晃腦,許久才又冒出一句:“李恪,我餓了。有吃的嗎?”
回頭的一瞬碰倒手邊的筆筒,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在暮冬的午後無聲蔓開,李恪忽然想到莊子有云:哀莫大於心死。而這句話若真應驗在楊書瑾身上,很多東西似乎就會失去本來的色彩。
侯君集一案至此也告一段落,如最初所想,將功折過而已,反倒是李愔罰的格外重,皇上竟是當眾斥他不如禽獸鐵石,立削封邑及國官之半,貶為虢州刺史。
同時,李恪詔書亦下,仍赴安州,繼都督一職。而楊崇敬卻不易調動官職留任京城鴻臚寺卿,臨行前楊書瑾去楊府轉了一圈也就整理行裝隨之上路,彼時正是煙花三月的好時節,依舊選擇乘船而下,卻沒想,這船坐著楊書瑾竟也無了力氣。
好不容易捱到安州,在李恪的堅持下請來大夫一瞧究竟,結果卻是駭人的緊。
“恭喜殿下、王妃,是喜脈。”
楊書瑾從未覺得有什麼話比這句更加刺耳,在船上許久未見月事時就察覺出不對,才會一直說沒事不讓大夫瞧。
楊書瑾對著滿滿一屋子跪倒恭賀的奴僕愣是扯出一抹表示她也很歡喜的笑,丫鬟僕人恭賀的無非是她這個吳王正妃終於在兩年多的時間裡修成正果地位得以保全云云,而事實上他們並不知這個孩子對他們的主子而言是個怎樣的概念。
一直扯著唇角,睜著眼睛卻實在是什麼也沒看進去,就連李恪何時讓人退下也不知曉,回過神來是他稍加用勁握住的手。
“孩子,我,我要怎麼辦……”即便思量不止這短短一瞬,卻依舊找不到任何解決辦法。
“無事,不急,你好好考慮。”
“考慮什麼?”
“要不要這孩子。”
“你呢,你要不要?”
“我隨你便好。”
在這樣一段對話後楊書瑾當真安安分分考慮起來,主要這的確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第一,孩子是李佑那個混蛋的她實在無法接受;第二,萬一孩子以後長的像李佑不知道會給李恪帶來什麼閒話;第三,對於生孩子她仍舊沒有什麼信心。
綜合以上三點,楊書瑾覺得自己沒理由留下這孽種才對,可那句話卡在喉頭想要告訴李恪時卻又怎麼也說不出口。身上被割破一道小口子都會心疼不已,何況是要拿掉身體裡的一塊肉。
這麼一思來一想去,竟也過了大半個月,楊書瑾憔悴了,真的憔悴了,正值養胎補充營養之際她卻煩惱的吃不下飯,也無怪乎會這樣。
愁的自然不止她一個人,好比連鎖反應一般,李恪心疼她這眉頭也很少能舒展,蕭月竹心疼他們兩個成日裡也是唉聲嘆氣,小兜兜沒人陪著玩也就瞅著三個人學起皺眉頭。
某一日深夜李恪好不容易睡熟時,身旁之人猛地坐起冒出一句:“我想通了,不管孩子他爹是誰,這孩子是我的就成!”
李恪揉揉眼,被她這突起的情緒給嚇了一跳,摸索不到火摺子便藉著月光坐起身看她:“怎麼忽然就想通?”
“李恪,你能把他只當做我的孩子來看嗎,愛屋及烏怎樣都好,我知道這要求過分了一些,但真要生下來只有跟著你才名正言順,你要是不願意認,那他……”
“他不就是你的孩子?”
雜亂的言語被李恪一把打斷,楊書瑾看著月光映照下他那俊朗的輪廓忽然忍不住捂臉哭起來,其實這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