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看了一眼。然後放下帷幄翻了個身,閉上雙眸,強迫自己睡去。
竹婉聽臥房裡沒了動靜。
悄悄出府,對著府外站立沉默的祁王,道:“殿下還是回去吧!入秋了,晚上的寒氣重,且陛下明日……若病了便不好了。郡主已經睡下,殿下這樣等下去,沒有意義。”
哪知祁王卻冷冷地瞧了她一眼,道:“本王並非在等待。”
竹婉張張嘴,不知該如何接話。
祁王的性子,她也算了解半分。這個時候,誰的話他都聽不見去。她能帶到的話已經帶到,索性福了個禮,退下了。
祁王則繼續站在那裡。
無動於衷,又滿腔悲憤。
身上的白衣,在殘月上異常刺眼,彷彿這黑黝黝的深夜當中,唯獨他一人清醒。
秋風灌耳,忽然吹來女子的聲音。
原來是楚秦歌,她在祁王府沒找到祁王,問了婭楠之後才知道他在這裡。
取了件披衣搭在祁王肩上,道:“殿下,夜已三更,回府吧!”
祁王微側頭,道:“你怎麼來了?”
楚秦歌笑笑,道:“殿下明日。就要成親了,我再不來看看,以後還有機會嗎?”說完繞到祁王身前,將披衣繫緊。
祁王沒接楚秦歌的話。
再次對著郡主的大門深深看了一眼,轉身上馬車。
楚秦歌見狀,走到馬車邊,抬腳前看看祁王。
祁王即沒有拒絕的神情,也沒有同意她上來的意思。楚秦歌僵了半秒,稍一思量,還是上了馬車。
一路無話。
到了祁王府,祁王直奔書房,讓府役準備洗澡水。
府役瞅了書房一眼,裡面連個木盆都沒有,怎麼放洗澡水,便看看祁王,示意要不要換個地方。
祁王低吼,“去準備木盆。”
府役吃驚,又瞅瞅隨後進來的楚秦歌,見她點了頭,方去了。
搬了碩大一個木桶來,又提了好幾盆熱水。
誰料祁王指著水盆就道:“換冷水,加冰。”(未完待續。)
第三百三七章,冰水
府役懵了,半天沒有反應。
直到楚秦歌強忍著對他點點頭。
少時,換了涼水來,祁王自己端了冰塊通通倒近木桶裡,然後指著門框,讓府役和楚秦歌出去。
府役自然不敢不聽命,後退幾步,下去了。
楚秦歌卻不願走,紅著眼睛道:“殿下這又是何苦,涼水傷身,何況是加了冰的,您的身子骨再硬也扛不住啊!”
祁王根本聽不見她說話。
和衣掠身翻入木桶,水花四濺。
幾個冰塊砸在地上,滑得很遠。
楚秦歌不敢阻止,只能在旁邊看著。
零碎的冰塊浮在水面上,幾乎佔滿了整個水面,層面上還冒著絲絲寒氣,使得整個書房像冬日一般寒冷。
祁王被打溼的烏髮浮在水面上,寒水一直淹沒到他的下顎。
他閉著雙眼,似在認真感受冰水的刺骨。
光潔的肌膚,像結了冰。
楚秦歌實在看不下去,哭道:“殿下何必這樣作。踐自己。冰水傷人筋骨,傷人肌理,更是刺痛無比呀!殿下。。。。。。”
祁王緩緩睜開桃花眼。
眼中寒氣逼人,道:“你知道寒毒麼?這點刺痛不及其萬分之一。”
楚秦歌淚眼模糊,趴在水桶邊上。手指觸碰到冰水,刺痛頓時傳來,她縮回手,放在唇邊,沉默。
祁王開始下沉,整個人沉入冰水當中。
只有部分衣襟因藏了氣體,浮在水面。
楚秦歌急得繞著木盆打轉,想拉,想勸,想寬慰,偏偏她不是那個對的人。
她急促呼吸,深呼吸一次兩次,十次二十次……
祁王沒有要起來的預兆。
她控制不住,失聲慟哭,道:“殿下,你出來好不好?何苦這樣傷害自己?!”
話音剛落。
面前木桶水花橫飛。
浮上來的祁王面臉僵色,面板慎白,毫無血色。抬起的手指蒼白得能看到骨節,身上的寒水像急流一樣往下流淌。
他突然揪住楚秦歌的手臂,將她的上半身扯進木桶。
他瞪著她,看了良久,沉聲道:“出去。”
楚秦歌沾到水,冷到哆嗦。
但她沒有抗拒,只要能靠近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