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宮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有哪件能蠻過他的眼睛,他為這事特地來找過我,那什麼亡靈冤魂便是他編出來的。”嚴頌邊說邊揮了揮手。
齊清兒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
要說祁王心狠手辣,那也狠的淋漓,辣得痛快。
不像她總是前前後後想許多。
越發覺得復仇翻案消磨心智,心中總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說,有仇必報方君子。
另一個說,以德報怨真性情。
加上齊清兒倔強剛直的性子,聽了嚴頌的話,心中別是一番滋味。
嚴頌見狀,逐道:“不過這樣也好,一棒打死。作法的當日晚上,太子帶著太子妃在養心殿門口跪了一夜,這皇帝老兒都沒有領他們的情,可見這一招不僅傷了皇后,也波及到了太子。”
齊清兒聽著不說話。
杏眼映著燭光明晃晃的跳。
這時竹婉上前往茶壺中加水,她瞧出了齊清兒的心思,道:“前頭剛收到信鴿,那信是往北境去的嬅勇戴夫婦的身邊人寄來的。信裡頭說,前些日子他們暫住的客棧遭了偷襲,然店家卻一樣東西沒少,少有幾樣東西摔壞了。這還是忘拿包袱的車伕回客棧去拿包袱才知道的事,好在他們是半夜離開的,為了趕路,才沒叫那幫劫匪逮了正著。婢女瞧著,十有**是皇后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追人去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九三章,離開
這話是說給齊清兒聽的。
意思是對付皇后這樣的人定不能心軟,一旦心軟,手下留情,就是給自己添堵,給自己災難。
齊清兒抿下一口茶,看了看竹婉。
她一般少言,能少說則不說,或者一件事總只說個大概,從不細講。剛才卻是說了一通。
像說書一樣,唯恐齊清兒聽不明白。
齊清兒心中的微晃。
想到聽完嚴頌的話之後,自己臉上的表情,大概過於憐憫,讓竹婉誤以為她同情皇后,不認可祁王的做法。
逐道:“好在嬅勇戴夫婦沒事。”
嚴頌心中想著自己的事,沒有在意竹婉和齊清兒之間的言語交流。
他捏著茶皿,有些心不在焉。
畢竟害人也不是他做慣了的。
一想到皋帝那每況愈下的身體,心中淺淺的有些愧疚。
當初來的時候,一心想幫一幫齊清兒,總覺得當年的誅殺令是皋帝下的,他就是罪魁禍首,必要讓他嚐嚐痛苦。
誰知進了皇宮之後,才發現事情根本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齊清兒要復仇也根本不是殺了皋帝就能了事的。
又經過上次給皋帝配的藥,皋帝偷偷摸摸的一把全吃了,病得差點丟了命,現在都沒好利索。之後又被祁王和齊清兒一起訓斥一頓。害死了皋蘭潔肚子裡的孩子,才撈得進養心殿給皋帝解藥的機會。
皋帝是苟延殘喘活下來了。
嚴頌心裡一直沒過得去。
並不全是祁王和齊清兒的訓斥,更多的還是有一份情漸漸的遠了。
原想著回京,時不時出現在她面前,總能抓住部分她的心。
然他想錯了。
他的出現和消失,對她來說就是過眼雲煙。
偶爾有她為他緊張的時候,那也是出去朋友之間的關切。
低頭喝茶的齊清兒,只覺得今天的嚴頌安靜不少。
不覺拿眼睛看他,道:“難得不吵不鬧。”
嚴頌憨笑,道:“是呀,祁王現在風雲崛起,這會兒子怕是府門都要被踏破了吧!想當初我剛剛入京的時候,沒兩天就做上了御林軍統領,那府門前來來往往的客人三天都沒有消停過。不過現在倒是安靜了。”
邊笑邊往後縮了縮脖子。
齊清兒放下茶皿,道:“你說話什麼時候便得這麼拐彎抹角了,都是跟誰學的。”
嚴頌聞言,忽低下頭去,眼角的笑容也沒了。
齊清兒心頭一緊,可沒見過嚴頌這個樣子。
在想一想他剛才說的話,十有**是因為祁王現在突然的風生水起,讓他不好受了,祁王畢竟是齊清兒的相好,是他嚴頌的情敵。
好半餉,嚴頌嚴肅的抬起頭。
復又起身走到窗欞邊,道:“我想了很長時間,這個皇宮實在不適合我。”
這話齊清兒早在他入宮前就告訴他了。
一時不知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