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解,他們是如何將祖上留下的產業在長達十幾年的光陰裡花完了。
不應該一兩年就把家底給敗光了麼?
話說回來,那都是別人的事,齊清兒不予過多的牽猜測。
“雨姐姐,我們此趟去行宮避暑維時兩個月,府上老爺和夫人有竹婉照顧著是好,竹婉心思縝密當不會出什麼岔子。但妹妹以為姐姐還是將這兩個月的安排給老爺和夫人都安排充分的好。一來,讓他們覺得姐姐並不只想利用他們,其實心底還是很關心他們的。二來,整日在府上待著難免悶得慌,給他們安排好戲曲雜藝說書之類的,也能壓一壓他們想要出府的好奇心。”楊柳說著繞到齊清兒跟前,看著齊清兒的眼睛道:“行宮離京城有段距離,且也不是說回就能回的,若是老爺和夫人真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我們就是想及時阻止也未必能夠如願。”
楊柳心眼兒細,早在齊清兒提醒之前就改口換稱雨姐姐了。
二人站在清池邊的涼亭中,看著院中相互推嚷的嬅勇戴夫婦。
齊清兒會意地側目點了點頭道:“還是你心細,這樣被關著,他們少不了會有怨言。就照你說的辦。”
楊柳顎首。
驕陽下她的睫毛像拂柳般柔軟,輕輕掃動著如同臥蟬的眼袋。
齊清兒旋了個身,她眼下有輕微的烏青。
自從祁王默不作聲的離府之後,她便孤枕難眠的睡不踏實。
究竟是一份什麼樣的感情,在楊柳面前她又不願意多說。側身倚亭柱,徐徐道:“只是他們這樣見錢眼開,總不是件好事。”
楊柳淺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眼下我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且行且看吧!姐姐該想想行宮避暑的事了。”
聞言,齊清兒抬眸從楊柳的眉眼間一晃而過。
心中有股難以言狀的疑慮,卻有不知道到底疑的是何事,慮的是何物。
最終望著靜如明鏡的池麵點了點頭。
身後的楊柳臉上的淺笑更淺了些。
……
軒轅二十七年,四月六日。
皋帝幾乎搬空了整個皇宮前往行宮。
浩浩如龍的皇隊從宮門口一直延伸到城門。
嚴頌和嬴謝同時護駕,一左一右的駕馬行走在皋帝的龍攆旁邊,看上去畫面再和諧不過,其實有誰看得見嚴頌和嬴謝之間相互排斥的眼波。
因著相比上次佛山祭禮一行,齊清兒不再是沒有身份的庶民,自然也沒有讓她和其他公主或著嬪妃同乘一攆的道理,而是給安排了單獨的馬車隨行。
楊柳為此喜形於色,直言原本還擔心不知道該怎麼和同行中其他公主或著嬪妃們交流。
齊清兒拉過她的手,疊在手掌間,溫言道:“你如何同我交流的,和她們亦是一樣的,就是不能少了禮節。”
楊柳聞言,燦爛的一笑。
其實她在公主和嬪妃的眼中,充其量就是身份高一些的婢女。
一個婢女又有什麼必要去在意見了公主嬪妃該說些什麼。
齊清兒念其剛剛接觸皇族,或許還不瞭解皇族複雜有微妙的關係,便一笑置之,不予多想。
伸手撥了撥馬車窗布,外面一排高聳入雲的山峰映入眼簾。
乳白色的輕雲環繞著碧綠的山頭,可謂是“山嶂遠重疊,竹樹近蒙籠。開襟濯寒水,解帶臨清風。”
好一處避暑勝地。
齊清兒落下厚重的窗布,輕道:“行宮,就到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四五章,小小摩擦
行宮,位於半山腰。
仰望是碧藍天際高聳入雲的山尖,俯看是細水環繞一望無垠的竹林,每個角度看出去都是景緻。
加上半夜美到幾乎可以摘到的星辰,更是如同仙境一般。
一天一夜的車馬勞累也在這樣的景緻下煙消雲散。
齊清兒這邊剛剛在宮殿中落腳,還沒看清自己宮殿裡都有哪些陳設,那邊純淨公主就已經披星戴月的登門了。
“顛簸了一整天,就你還有這般勁頭。”齊清兒轉身笑迎看看走來的皋璟雯。
皋璟雯一把抓住了齊清兒的手,拉到一邊,並眯眼瞧了瞧正在整理床鋪的楊柳,小聲道:“雨姐姐,你去我那兒坐坐,我母妃想見你。”
“這樣晚了,你確定是惠妃娘娘想見我,而不是你故意找的說辭。”齊清兒留意到皋璟雯看向楊柳時有些異樣的眼神,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又將她拉到外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