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的銀兩,竟無一人能將其領走。
“誰說無人能領走了!”
到了第四日晚間,公主府上方出現了一個身材魁梧修長,卻是白髮披肩的民間郎中。
他跟著靈兒進到府中,笑眯眯地看著大發脾氣的公主,挑釁道。
公主著實一愣,丟下手裡的茶皿。
起身走近郎中,好好瞧了一番。
此人長得不算俊俏,卻是一股風流氣派,哪裡有郎中該有的樣子。
皋璟雯嗤之以鼻,對著靈兒道:“怎麼什麼人你都往裡請?!”
靈兒扭頭瞧了一眼郎中,道:“此人確說他能治好嬅雨姑娘,公主就讓他試一試吧!”
郎中仍是眯著眼睛笑,揮揮袖道:“嗯,公主府上卻是寒氣重了,想來這病人也當是受寒氣所致,五臟六腑皆受寒氣所亂。”此郎中自顧自的踱步,又道:“想來公主定是請太醫瞧過了,太醫可有說其有血脈逆行之症呢?”
皋璟雯依舊持不屑之態。
無論是宮裡資歷深厚的太醫,還是這些日陸續而來的民間郎中,均無一人能除去她心中之急。
暖閣中的齊清兒一直昏迷不醒,虛汗不斷。
眼下,對於這個毫無郎中樣的風塵男子,皋璟雯更加的不能信任,甚至有驅之出府的念頭。
“這幾日來府上診脈的數不勝數,你在外面隨便叫一個就能問出了大概,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
皋璟雯忽動著秀氣又疲倦的雙眸,毫不遮掩的向郎中投去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郎中站在風尖上,頂著暮色,望了望殿中於黃色燭光下的公主。
吸一口冷氣。
還說回京沒有選錯人。
現在看看,明明就是選錯了,這個時候她還放不下她的公主脾氣。
郎中心想著,往前一步,道:“公主即已下了懸賞求醫的告示,我今日便是來取這百兩白銀的。”
這不就等同於說,他定能治好嬅雨麼!
皋璟雯心一顫,公主面前,他一介布衣竟是這麼胸有成竹。
為取白銀,連腦袋都不要了麼?
皋璟雯直了直身子,道:“郎中若是不怕死,便隨我進去診一診脈。”
話至此,皋璟雯還是不信面前的風流之輩,能治好嬅雨。
但礙於他有幾分膽色,不妨讓他試一試了。
郎中噗嗤笑了一聲,“我若怕死,就不會親自登府了!”
此時皋璟雯已然轉過身,欲領著郎中往齊清兒的暖閣中去,沒有看到她身後郎中的表情。
適才的那些話,她只當是耳旁風,聽聽就過了。
三人同行,靈兒尾隨其後。
順著抄手遊廊,繞過流掖池,到了齊清兒的暖閣中。
開啟門,撲面而來的是溼漉漉的暖氣。
以及暖閣中,炭火高燒,銅製的炭盆發出的陰森森的金屬氣味。
郎中經過公主的允許,行至齊清兒的床榻邊,隔著一層細密的薄紗,望向齊清兒的眼神異常的濃烈。
他眼神級好,這樣的薄紗與他來講,就像是沒有一般。
看著齊清兒蒼白的臉,心中騰起莫名的怒火。
當初他何苦傷了自己,也要讓她入京呢!
如今這樣躺在榻上,連開口說話,睜眼看人的力氣都沒有,談何翻案。
案子未翻,她是先把自己的身體給打翻了。
郎中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聽到靈兒在一旁咳了一聲,忙收起的心緒,開口道:“準備熱水,燭火,我要施針拔毒!”(未完待續。)
第一百十七章,嚴頌
“毒!”皋璟雯渾身一驚,“何來的毒物?”
“此姑娘落水前曾喝下如火灼燒般的烈酒,加上寒池的冰。內有烈酒火燒般的攻心,外有冰凍三尺的嚴寒。如此冷熱交加,才產生了這種怪異的毒素。”
郎中很快恢復了平靜,只在說話間隨意的瞧了瞧皋璟雯。
此話一落,皋璟雯是更加的火冒三丈。
在蓉王府的酒席上,齊清兒驟然離席,以讓她莫名地覺得不妥。現在聽到此郎中的一番講述,忽然明白原來她離席是因喝下了烈酒,但又不能殿前失儀,方才離開。
皋璟雯想到此處,腦海中突然跳出蘭成公主陰險的嘴臉。
氣得咣噹一聲,單手拍在了案几上。
靈兒和竹婉同時一驚。
“必定是她暗中換了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