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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部分

擔任掩護的t34坦克橫在追兵前面,才結束了這場貓和老鼠的殘酷遊戲。

接連兩發照明彈升空,麗達看得真真切切,左後方一個身材魁梧攥著手槍的軍官對一幫子人指手畫腳,周圍人洗耳恭聽唯唯諾諾的樣子,麗達對薇拉快言快語:“看那兒,我叫停時你打周圍的人,我利用半秒鐘的愣怔時間撂倒他。停車!”

“打得中嗎?”安德里儘管表示懷疑,還是命令牽引坦克停下來。

“砰——”薇拉一槍過去,緊挨軍官斜揹著皮包的人猝然彎腰雙手抱著褲襠嚎叫,軍官正愕然間,被眼尖手快的麗達正中胸脯,片刻傳來悲鳴:“團長不行啦。”麗達與薇拉鳧趨雀躍,麗達拍打著薇拉的背笑彎了腰:“薇拉,你把人家的球打斷啦”。

一抹曙光衝破黎明前的黑暗,增援車隊衝破包圍圈與倉儲基地的守衛部隊會合。鋪天蓋地的炮火漫山遍野炸開,煙熏火燎連土埋帶血糊拿屍體填的焦土地都變成了粉蒸肉,熾熱、焦臭、火。藥臭、血腥、嗆死人的硝煙。反攻的德軍如決堤的洪水,如水銀瀉地滾滾而去。

一片狼籍的戰場,高大的圓形麥倉在熊熊燃燒,沒有一間完整的房屋,沒有一處乾淨的地面,用麻裝包裝的糧食都作了沙包工事,發出誘人的焦香。香噴噴的油脂流了一地,稍不留神就會跌跤,但比起長眠在這裡的幾百名德俄軍士兵、橫臥在冰冷地上的幾千名八路軍戰士來說,跌倒怕什麼。

山坡上、小河邊、荒原旁以及塹壕裡到處都是一摞摞凍成冰柱、木偶般的屍體,宛如一尊尊死神鵰塑;有的靠在樹杈上保持著射擊的姿勢;有的從廢墟中裡露出半個腦袋,瞪著驚恐的眼睛;有的翹著一條只有半邊軀體的大腿;有的倒掛在仍舊冒煙的卡車上;還有的一隻胳膊肘兒從燒化的泥裡鑽了出來,直挺挺地指向灰濛濛的天空——

施蒙特從裝甲通訊車上跳下來,不久前死掐的麗達和薇拉此時成了他的死忠,一左一右槍口朝天護衛在兩邊。他把一個電文折成的條子捅到安德里的手上,很短的一句話,安德里看了一遍又一遍,也把麗達看了一眼又一眼——儘管麗達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說明是非的表情。

安德里終於吼了起來:“你怎麼回事?!”

施蒙特像個卡住了的留聲機:“攻擊立止,紙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攻擊立止,這命令來自柏林,來自元首。”

安德里原地跳躍著:“狗屁,元首還在火車上,你當我不知道。今天不是吃齋唸佛的日子,進攻啊,海姆的裝甲團剛剛向南迂迴……”“海姆壓根兒沒過黃河,今天凌晨元首給他下達了返回的命令。”施蒙特黯然起來,他想起昨晚的會議,早知如此,昨晚開什麼會呀,還得罪了麗達。

薇拉亭立在他面前鶯聲燕語:“安德里,回家吧,回德國吧,你常年在外,也該與妻子兒女團聚啦。”

安德里一句話差得將她噎死:“我沒結婚,那來的妻子兒女。”他惡恨恨地盯了薇拉一眼,一副苦瓜似的臉:“本來我要跟你結婚,可你變成了風箏。如果早知道你是個風箏,我就剪了線,摔死還是高飛,由你自己。”

麗達不耐煩了:“屁話自有屁人聽,薇拉,別聽他滿嘴放屁。”

安德里氣結:“麗達,你一個姑娘家說話怎麼像從屁股裡崩出來的?”於是一個跳腳大罵,幾個嘿嘿竊笑。衣冠遇見了禽獸,不在話下。安德里也忍不住燦爛地笑,燦爛得像苦瓜開花。

今天凌晨,斯大林向元首轉達了**的停戰請求,攻擊立止的電報是元首從專列上發過來的。元首給安德里的苦藥丸上包裹上一層糖衣,讓他和卡明斯基做好善後工作,準備出席國慶十週年勝利閱兵式。

安德里拿起望遠鏡,漫山遍野都是南逃的八路軍官兵,德軍坦克裝甲車緊緊跟在後面,恰似非洲草原上獅子追逐下的角馬。他把望遠鏡扔給副官,指著施蒙特玩世不恭地嚷嚷:“照這位紳士說的做,攻擊立止,把所有炮彈都打光,省下往回搬。”

臨上飛機前,安德里望著廣闊的田野深情地說:“秋天杭錦旗的草原很美,夜晚降臨的時候,我計程車兵們圍坐在一團篝火旁,烈火在燃燒,噢,還有蒙古族姑娘。大家一起唱歌跳舞喝酒,在高高的月亮之下給人一種美不勝收的感覺,所有的煩惱,所有的不愉快都拋到腦後,盡情享受這美好時光。唉,這一走,今生今世再也不會踏上這片土地了。再見啦,綏遠。”

柏林腓特烈車站石砌的站臺上站滿了歡迎的群眾,元首的專列進站時幾百人追著火車奔跑,列車徐徐停下,希特勒剛出現在車門口,立地響起驚天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