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你怎麼流淚了?”來人是加蘭德,對冉妮亞關切地說。她沒有言語,“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李德聞聽後不安起來,正要出門,麗達扯住他推回床上。
兩人又靜坐了一會,麗達撲哧笑出聲來:“真有意思,好像我倆是剛進了洞房的新郎新娘。”
一句話把李德也逗樂了,他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彷彿要把她的軀體吸進眼睛裡。
麗達乘其不備,手指在他胳肢窩上摳了一下,李德的胳膊觸電一般收回去了,麗達忍不住哧溜一聲噴出笑,含情脈脈的氛圍由此蕩然無存。
麗達主動脫衣,一邊脫一邊瞟著他說:“裝什麼純情,我和冉妮亞每次執行任務時,你都要裝出萬般柔情的樣子,其實,你還不是讓 我們給你拼命?哼。”
話說出口後麗達愕然了,正可謂酒後吐真言,可這言也太真了,真得讓她擔憂起來,生怕元首一怒之下把她趕出房間。
李德有種被開膛破肚的感覺。這個麗達,竟然像鑽進他的肚子裡一般,把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了。不過,事情也不是像她想的那麼黑,她和冉妮亞想得也太偏激了。
李德把攛到嗓子眼的一股邪火壓回肚子裡,悻悻地轉過身體,望著冉冉升起的紅日。
麗達從後面摟抱他,噴著酒氣自責道:“親愛的,別生氣了,我是說著玩的。今天我就要離開你,我知道你捨不得我。”
她在他脖子上親了一口,幽幽地說:“我走了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我知道你很快要到東線了,不要靠近前沿,最近你老熬夜,對你的身體不好……”
李德剩餘的一點氣被她的甜言蜜語稀釋得無影無蹤。他轉過身,看到一絲不掛的麗達,渾身的血液湧到頭上,如火的激情在燃燒,一陣熟悉的戰慄閃電般掠過全身……
李德坐上專機,向挪威飛去。昨晚給耀武揚威的英國飛機當頭一棒後,今天德國上空看不到噴火式和颶風式,美國的解放者也無影無蹤了。
愛得萊德激動地跑向元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喝茶還是咖啡?我給你削水果吧?你那兒癢癢吧?我給你摳摳。你不高興?”
“元首日理萬機,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昨晚又一宿沒睡,你就別煩他啦。”冉妮亞沒聲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習慣地轉向旁邊,她旁邊的座位空著,麗達已人去坐空。
幾小時前麗達乘坐轟炸機去柏林了。按照元首的指示,她被借調到蓋世太保總部,協助他們在俄羅斯解放軍裡清查間諜。
作為前克格勃間諜,麗達會根據熟悉的動作和眼神甄別出潛伏的間諜,有時比蓋世太保的老資格偵探還管用。這叫以毒攻毒。
愛得萊德悻悻地走了,李德爬在桌子上睡著了。冉妮亞嗔怨地自語:“什麼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早上還要辦那種事,累了活該。”
冉妮亞正想脫下外衣給元首蓋上,只見愛得萊德一路小跑,把毛巾被輕輕蓋到李德的身上。冉妮亞扭頭一直望著愛得萊德消失在機艙裡,狠狠地吐出幾個字:“馬屁精,溜溝子的貨。”
“小姐,嘴上留情。”不遠處戈林閉著眼睛教訓她。冉妮亞陪著笑臉嘿嘿了兩聲,不再說話了。
四個小時後,專機已飛越丹麥。夕陽懸在半空中,就像圓盤一般。它照在飛機左舷,機身上彷彿鍍上了一層金子。
飛近奧斯陸峽灣時專機慢慢降低高度,俯視下方,湛藍的海面上白帆點點,兩艘德國驅逐艦駛進峽灣,幾架海上飛機從軍艦上空掠過。
挪威位於北歐斯堪的納維亞半島西部,三面環海,西瀕大西洋,北臨北冰洋,南同丹麥隔海相望;東與瑞典接壤。海岸線長2.1萬公里,多天然良港。斯堪的納維亞山脈縱貫全境,國土有三分之一位於北極圈內,高原、山地和冰川約佔總面積的百分之七十。
挪威風光旖旎,境內大小瀑布不計其數,小丘湖泊星羅棋佈,沿海峽灣縱橫,島嶼環峙,約有15萬個島嶼拱衛其岸。大部分地區屬溫帶海洋性氣候。
1940年春,在得知英國就要對挪威採取軍事行動後,希特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先佔領了挪威。
挪威戰役並不順利,北部的納爾維克爭奪戰打了整整兩個月,德國的大部分驅逐艦也沉入美麗的峽灣中,但首都的佔領是一部喜劇片:一個營的德軍以軍樂隊為先導,在挪威老百姓驚訝的目光中,吹吹打打著開進奧斯陸。今天,元首也來到了這裡。
奧斯陸座落在奧斯陸峽灣北端的山丘上,面對大海,背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