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著德國航船在充滿險灘的航道里前進,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
“開會!研究增兵非洲。”他頭也不回地揹著手蹬蹬地往前走,冉妮亞雙手握拳放在胸前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緊跟,凱塞林怔仲著,他還沒有適應元首跳躍式轉變。散佈在人群中的遊客也呼啦啦走了一片,不用說他們是化裝的警衛。
黃色的1號樓前綠樹成蔭,綠草依依,幾個園林工人正冒雪深耕整地,施足基肥,作畦栽種鬱金香。1918年3月,在取得俄羅斯政權一年後,列寧率領一夜竄紅、一步登天的布林什維克政治土豪們乘專列從聖彼得堡來到莫斯科,克里姆林宮在沉寂了兩百多年後,再度成為國家的政治象徵和禁臠。克里姆林宮的1號樓歷史上被叫作樞密院大廈,列寧是第一位入住這裡的國家領袖。從1918年3月到1923年5月,他在1號樓3樓的一間50平方米的房間裡發號施令。列寧去世後這間房子經常鬧鬼。希特勒自認為是上帝的兒子,任何魑魅魍魎、牛鬼蛇神都拿他沒辦法,所以專門挑選了這個散發著書香的房間辦公。但50平方米開會的話太小了,所以他將斯大林的辦公室當作會議小廳。
斯大林的辦公室在2樓的1號辦公室。這裡明亮寬敞,有150平方米,5個窗戶,召開一個小型會議不成問題,今天,元首要召開進入莫斯科以來的第一次會議。三軍副官們掛起大幅西非地圖,然後等待第三帝國的王侯將相們。
走廊響起急促而單薄的腳步聲,冉妮亞在樓道里氣急敗壞地嚷上了:“不在,都他媽不在:約德爾說是到列寧山、不,麻雀山巡視通訊陣地,可總是聯絡不上。希姆萊到卡盧加檢查工作去了,戈培爾一早上拉著俄羅斯婦聯主任到毛紡廠和棉紡廠視察去了。弗拉索夫陪裡賓特洛甫……”
“狗屁,什麼巡視?就幾根電線杆子有球巡視的,明明是登山去了。什麼檢查工作,分明是挑選他的養雞場場址去了。這個戈培爾最有意思,為什麼偏偏到毛紡廠、棉紡廠而不到鋼鐵廠、水泥廠視察?分明是物色今晚享用的女人去了。堂堂帝國總理點子怎麼這麼亂,上面日婦聯主任,中間日歌星演員,下邊日俄國紡織女工,他也不怕把球磨短了?”希特勒咆哮著,凱塞林一臉便秘的表情,他沒想到元首說話如此粗陋。
“鮑曼呢?難道他也到紡織廠參觀去了?”他惡聲惡氣地說,麗達睇了他一眼,回答:“前天他到羅斯拉夫爾指導農業生產,你同意的,當時你還跟他開玩笑呢。”
“對,是指導農業生產,只不過是給他自己指導呢。”想起鮑曼辦農場的事,仰面長嘆了一聲。他不再憤怒,造成今天馬放南山、刀槍入庫局面的不是別人,恰恰是他自己。
施蒙特把指揮棒雙手捧給元首。“人都跑光了開個屁會。”他一把奪過來摔到地上,彈起的指揮棒不偏不倚打到凱塞林身上。元帥的叫喚透著欣喜:“元首,他們都不在,就不會研究研究、商量商量了。你是武裝部隊最高統帥,你下命令吧。”
“好吧,他們逼著我獨斷專行了,走!”元首一聲斷喝,背起手率先衝出大樓,在門口一個踉蹌,被站崗的衛兵扶住。
雪悠悠地飄著,將克里姆林宮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人群正在散去。也許被元首接見渾身增添了無窮的力量,給予了巨大的溫暖,他要找的那些人還滯留在廣場上。
俄羅斯戰士文工團的美女們歡呼雀躍著圍攏過來,然後愕然。不久前和顏悅色的元首臉上罩著一層鐵皮,說出的話像冰窖裡蹦出來的:“戰士文工團就要為戰士們服務,天天陪著首長算什麼事?乾脆叫首長文工團算了。你們馬上跟隨凱塞林元帥到非洲勞軍。所有人都去,一個不留。”
他瞥了昨晚向他投懷送抱大戰了一百回合的超級美女一眼,嚷嚷變成了義正詞嚴:“人家美國的女星經常到前線勞軍,而我們的文工團卻留在莫斯科圍繞領導轉。這種舊蘇聯的風氣一定要改變。”
望著一臉愕然的美女們,瞄了眼錯愕中殘留著嫵媚的超級美女,他動了惻隱之心。**是拉緊男女距離的最佳通道,男歡女愛男有情女有義這是情緣,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她們就要被髮配到那塊不毛之地,白臉蛋曬成黑包公,水蜜桃變成柿子餅,弄不好還斷胳膊折腿,甚至把命留在那裡。他怪自己太沖動,但反過來一想,他是一言九鼎的元首,在此戰亂之秋任何人都不能逃避,況且那裡不光有沙子,也有椰子呀。帝國的後花園馬爾他一般人想去都去不了呢。
如此,他心裡便坦然了,擺出一副教師爺的嘴臉諄諄教導說,非洲是一片廣闊的天地,在那裡是可以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