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4部分

,只有以死謝罪了。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軍火船上美軍水手們亂蓬蓬地奔跑,探照燈在水面上晃盪,一些水兵從艉部往下面吊放小船,上面坐著身穿潛水衣的蛙人。

萊曼艇長急得想自殺,再過十分鐘,後果將不堪設想。現如今,寧可暴露自己,也要保全潛水炸彈呀。

“上浮,魚雷準備攻擊!”他嚎叫著。

“往那發射?”大副也被嚇愣了,問了這麼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當然是油輪啦,你把軍火船打沉了,你拿球去炸水閘呀?”一向文質彬彬的萊曼爆了粗口。

作為補給潛水艇,“奶牛”只配備四發魚雷。情況萬分危急,潛艇把四發魚雷一古腦射向油輪,只有一發擊中目標,對於急得發狂的德國人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一股火光升騰到半空,像正午的太陽一樣照亮了天空和河灣,油輪頓時火光沖天,濃煙滾滾。軍火船猛然啟動,開足馬力衝向運河,快放到水面的小船翻了個底朝天,蛙人被螺旋槳活活攪成了肉沫。

他們感到慶幸:剛才來自船底的“哐當”聲是魚雷撞擊船底的聲音,感謝上帝,這是個啞彈,下一次可沒有這麼幸運,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跑吧。

“寄生鰻”把炸彈潛艇固定好以後,四名水手迅速進入逃生鍾脫離目標,在水下潛行了幾分鐘後浮出水面向“奶牛”靠攏。“奶牛”派出一艘高速救生艇前去接應,然而,卻發現救生鍾偏離了方向,神差鬼使地往運河方向駛去。

形勢逼人,每一分鐘都隱藏著巨大的危險,必須當機立斷。那兩艘美國驅逐艦聽到動靜後返回來,一道白色的光柱罩住了救生鍾。

萊曼艇長嘴唇咬出了血,迸發出幾個字:“擊沉它!”

“什麼?”手下還沒反應過來,怔忡地望著艇長。

“擊沉救生鍾,他們絕對不能落在敵人手裡。”艇長聲嘶力竭地吼叫,緊跟著下了一道讓所有人感到大難臨頭的命令:“機電員,發出預定訊號後馬上銷燬密碼,搗毀發報機。”

一串串曳光彈咂到救生鐘上,那個玻璃缸瞬間變成四濺的碎片,連同裡面的四個德軍水手消失在萬頃碧波中。

曳光彈在指示了彈痕的同時,也把自己暴露無遺。驅逐艦在海上兜了個大圈子,惡狠狠地向潛水艇衝過來。然而,真正要他們命的並不是驅逐艦,而是突然飛臨的美軍夜航飛機。

面對美軍反潛機,潛水艇仍困獸猶鬥,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上演了一場飛機與潛水艇的殊死表演,深水炸彈炸破了潛艇艇殼,艙室不斷進水。潛艇的高射機槍擊中了夜航飛機的油箱,飛機一頭栽到潛艇甲板上摔得粉碎,飛行員當即嗚呼哀哉,把半截機身留在了“奶牛”潛水艇指揮塔後面的甲板上。

“馬上清理飛機殘骸。”艇長說。

水兵報告,清理殘骸時,發現還有枚沒有爆炸的深水炸彈。

萊曼艇長仰天長嘆了一聲,望著漸漸逼近的驅逐艦平靜地說:“推到海里去。”

他的目光越過驅逐艦,投向運河入口,欣喜地看見彈藥船被水閘頂部上的電動機車牽引進水閘,知道可以死而無憾了。

深水炸彈立即發生了爆炸,一股股海水衝進潛水艇,轉眼之間淹沒了水兵,在咒罵與慘叫聲中,一切都結束了,萊曼艇長與他的水兵們永遠留在了巴拿馬運河入海口。

他非常清楚,把沒有摘掉引信的炸彈推下海,無異於手裡握著雷管在火堆上燒烤。但他更清楚,“寄生鰻”到預定的爆破地點至少要兩個小時,如果他和任何一個戰友落到敵人手裡,定然會撬開他們嘴巴,供出整個襲擊計劃,讓這個震驚世界的行動泡湯,讓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為了元首,為了德意志民族的千秋萬代,就讓自己結束一切吧。

…………

東方泛出一絲光亮,海倫渾身被露水打溼,她一個激靈開啟機器,看電池是否受潮。

“嘀噠——嘀噠——”

她被巨大的昏眩包圍,天主啊,等待了二十個小時,你終歸來了,我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聽不到這天簌之音了。

她又是一陣暈眩,這次不是喜極,而是後怕。好險呀,目標船透過最後一道水閘也就二十分鐘,假如不是剛才開機,她也就死了——後悔而死,自責而亡。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按照原定的計劃,目標船進入運河後會發來訊號,船到加通湖第三座水閘時間是兩小時十分,收到訊號兩個小時後她應該間歇開機捕捉訊號。但在,由於情報員犧牲了,得不到前方訊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