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身後響起扣門聲,是趙奇。
“爺……”趙奇欲言又止。
“什麼事?”石峻頭也不回,
“爺,夫人……夫人她……”趙奇依舊撓頭,不知該不該說。
“夫人,”石峻猛轉身,“夫人怎麼了?快說”
“是,爺,夫人又散心去了,”趙奇心裡一寒,趕緊回答。
石峻不由微惱,這小子,散心就散心嘛,這也來稟報。
突的,心裡一動,聲音不由的提高,“散心?夫人又去哪裡散步了?”
趙奇口中喃喃,頭上不禁冒汗:“夫人……夫人她……”
“夫人她到屋頂上散心去了。”
初相見(上)
江水兒一陣辣手摧花後,百無聊賴的伸了個懶腰,想來想去都沒想出什麼好主意,頭疼的她覺得有點累了,很不雅的打了一個大哈欠,不想了,睡覺吧,睡著了就沒有煩惱了,水兒自己安慰著自己。
躺在床上,雖然很睏倦,卻仍然翻來翻去的睡不著,腦子裡亂亂的一會是江湖上對這位堡主的傳言,一會是小荷珠兒發白的臉,這位石頭一樣的堡主想必是很暴戾的人吧,不然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人怕他,想到這裡,水兒心裡一陣慌亂,晚膳時服侍的小丫鬟說大概還有七,八天的樣子就能夠回到飛鷹堡了,一旦到了飛鷹堡,那不就得要拜堂進洞房了嗎?完了,這真的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做賊做到把自己搭進去了。
眼看已經三更了,外面寂靜無聲,水兒精神卻上來了,起了床隔著窗戶紙向外看了看,又支起耳朵聽了聽動靜,嘿嘿,好象沒人哦,哈哈哈,機會又來了,這個時候不走,難道還真的要等著跟那什麼鬼堡主洞房不成。
江大姑娘的運氣很好,剛剛竄上屋頂,就被飛鷹堡那一干在暗處埋伏守衛的侍從們給盯上了,趙奇一看是她,心裡不由呻吟了一聲,天呀,咱們這新夫人搞什麼名堂,這會子怎麼又跑到屋頂上來了,可她是夫人,攔又不敢攔,抓了半天頭,倒也讓這個笨人想出個好主意,那就是讓人跟著她,一是為了保護夫人,二也是為了跟蹤,自己更是趕緊的去向主子報告。
石峻眉頭越皺越緊,她到底是想幹什麼,由此看來,昨晚在林子裡,她絕對不會單純的只是去散步了,而今天將兩個丫鬟遣走想必也絕對不會是為了去還什麼願。
“趙奇,你帶幾個人在暗中保護夫人,不要驚了她,有什麼情況,馬上來稟報於我。”
他倒要看看,他娶來的這位妻子,究竟在搞什麼鬼!
眼看著離得越來越遠,水兒的心裡樂開了花,沒費什麼週轉就脫身了,飛鷹堡的人看來也並不是像傳說中那麼厲害嘛,難道是浪得虛名,恩,一定是這樣,現在這世道,沽名掉譽的人多了去了,她肯定的點了點頭。
她並沒有走太遠,在離得很近的地方找了家客棧,夜已經很深了,客棧也都關了門,水兒啪啪一拍門,半天出來一個睡眼迷離的夥計,一邊揉著眼,一邊不耐煩的問:“誰呀,”話沒說完,就被很粗魯的推到一邊,一個嬌小的人兒哧溜一下就進了屋。
夥計不由大為光火,“誰呀?什麼人……?”眼前一亮;一個金鐲子伸到了眼前,成功的將後面的話堵在了嘴裡。
水兒晃了晃手裡的金鐲子,唉,沒辦法,她沒銀子嘛,幸好這次聰明,將陪嫁裡的金銀首飾全倒進了肩上這個包袱裡,不然,得喝西北風去了:“夥計,給我一間乾淨的房間,有嗎?”
“有,有,姑娘稍等,小的馬上安排,”店夥計一見金子,立刻兩眼放光,瞌睡蟲一下子被扔到了九霄雲外,屁顛顛的準備去了。
相信不會再被飛鷹堡的人找到了,水兒心裡大大的鬆了口氣,幾天來一直坐在馬車裡,害得她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實在搞不清楚自己現在在什麼位置,另外,幾年的做賊經驗教會了她一個道理,那就是,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嘿嘿,你們找來找去,萬萬不會想到我就呆在你飛鷹堡的眼皮子底下,等明天搞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問清楚路徑,再走不遲,水兒心裡得意的盤算著。
黑暗裡,趙奇看著江水兒住進了這家客棧,等了半晌,確信她不會再有別的動靜,囑咐了幾個手下一番後,轉身往別院奔去。
清晨,一陣嘈雜聲將水兒從夢裡吵醒,她很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抓過枕頭捂住耳朵,卻一點效果也沒有,人聲,馬嘶聲,外加一陣小鳥唧唧喳喳的叫聲,都使勁兒的往她耳朵裡鑽,無奈,只有坐起來,揉了揉眼,看了看外面,發現天已經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