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待阿篙走後,我躍上臥榻,全身放鬆下來。這次殺人,我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就算用劍把人一劈為二,血濺了我一身,都沒有對我產生什麼心理陰影。
睡著前一秒,我想:人的適應能力果真強。記得第一次殺人,割了賓丘賈的喉管,我整夜睡不著,都不敢閉上眼睛。如今,我手上,已經染上了不少人的血。只怕以後,我會習慣殺人。
臥榻很舒服,我很快就睡著了。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我被陣陣馬蹄聲驚醒。
我從臥榻上一躍而起,伸手握住劍柄,頭探到帳篷外。天矇矇亮,外面很安靜。
阿篙轉頭來看我,說:“主人,怎麼了?”
我緊張地問:“你聽見馬蹄聲沒?”
“馬蹄聲?”阿篙側耳傾聽了一會,搖了搖頭。
我疑惑道:“難道,我剛才在做夢?”
阿篙笑著說:“主人,你一定是累著了。快去繼續歇著吧。”
我放下簾布,回臥榻,側臥著,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我又聽見了馬蹄聲。這次,我沒有立馬坐起來,而是把耳朵緊緊貼在臥榻上。臥榻就10厘米高,和地面依然貼得很緊。這次,我清晰地聽見,很多馬往這邊過來。
我再次一躍而起,衝到帳篷外就大吼:“起來!起來!有馬群往這邊衝過來了。”
很快,帳篷的簾子被拉開,大家紛紛持劍衝出來。
外面依然安靜一片。清晨空氣清新。
我疑惑了,可是,我明明聽見有陣陣馬蹄聲急促。
唐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敏城主,你要整我們也不是這麼整的啊?昨天我雖然是個蠻夫,可是也耗費了不少精力。我真的很累,沒空陪你折騰。我要回去繼續睡覺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回帳篷。
我大吼:“唐杉,你給我站住!”
唐杉的肩膀僵了僵,不過他很快就當做沒有聽見,繼續回帳篷去了。
其他人,不知該怎麼辦,都保持著拉開帳篷簾布的動作。
阿篙低聲說:“主人,怎麼辦?”
第一次碰上,有人公然挑釁我的權威。我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我吼道:“大家快點把帳篷收起來,躲到路邊。一會,馬群就要過來了。”
一個聲音說:“敏城主,那我們的帳篷——”
上次給劍刻名,我認全了這些莘城小夥。說話的這位,叫章噹噹。他個子不高,但是身材魁梧。他的眼睛小得幾乎看不見,可是打起架來,從未吃過虧。他正站在唐杉所在的那個帳篷裡。
我說:“章噹噹,你們別管唐杉,把帳篷拆了就是了。”
章噹噹應了一聲,回帳篷去了。
一會,唐杉的聲音,從裡面如驚雷般響起:“你們誰敢拆?還讓不讓小將我休息了?還怎麼讓我唐小將休息?!”
我猛得醒悟過來,為什麼唐杉對埋伏點如此熟稔。建城之初,我們共有三位護城將軍,分別姓唐、白、高。這唐杉,只怕是護城將軍唐將軍的後代。若此,他家定有兵法世代相傳。所以,他才能一口說出,伏擊點的設定。
我抬腳進去帳篷,說:“大家不用管,繼續!”
唐杉正雙手叉腰,怒視著那些拆帳篷的人。看見我進去,他盯著我看了會。我反盯著他。他盯了會,看我冷眼看他,並不示弱。他冷哼一聲,倒在地上的草蓆上,打算繼續睡覺。
我的心裡,也冷哼一聲。不過是找對了埋伏點,被我誇了兩句,就囂張成這樣,以為自己能有多大能耐了。那伏擊點,只怕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而是他的祖先告訴他的吧?
我暗想,昨日,若不是他唐杉不服氣,想和徐公子一較高下,在那死命吆喝著大家往前衝,只怕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白白送命。這筆賬,我還沒找他算,他倒先在這甩起了臉。
我輕笑一聲,說:“大家快點拆。馬群一會就會到了。”
章噹噹回答:“是!”
我走出帳篷,發現大家都已經收拾好了。帳篷和物件,已經收好了放在牛車上。
我說:“大家把大路讓開,人和牛、驢都躲到草叢中。”
大家依言,躲好。
太陽慢慢將要升起。四周依然十分安靜,靜得什麼動靜都沒有。大家的眼中,都閃著疑惑。我的心頭也閃過一絲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聽錯了?
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沒有錯。馬群很快就會到了。
辣子他們,穿過人群,擠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