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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我……”

“就這麼說定了啊,我們在花好月圓酒樓8號桌等你。”

“我……”

“嘟……嘟……嘟……嘟……”

林笑無奈地結束通話電話。

這是這個星期的第幾個了?第四個還是第五個?

他只是剛過二十四歲生日而已,又不是四十二歲,天知道老媽怎麼那麼擔心她兒子成為滯銷品,想方設法要找個女孩兒塞給他。一起打麻將的老太太家的女兒已經全部吃過飯了,被他以各種各樣的藉口拒絕之後,老媽的眼睛又瞄上了當年一起下放的老夥計們。

林笑嘆了口氣,給辦公室的小周打了個電話,直接朝底樓車庫走去。

二百米開外,林笑就看到花好月圓四個猩紅大字在傲立最高的那棟樓頂,在寒風中巋然不動。

老媽對這家酒樓情有獨鍾,每次相親都必定要在這一家就餐,並且尾數非6、8、9等吉利數字的桌號不坐。雖然這裡的菜品種少味道又重,雖然這裡的服務員都是撲克臉上菜還特別遲緩,不過用老媽的話來說,這麼吉利的名字足夠彌補那些區域性的小小不足。

來的次數多了,林笑發現跟老媽英雄所見略同的家長還真不少,到處可見一對一對的相親男女。

林笑不由感慨,怎麼沒有哪個導演到這邊來取個景,回去加個題目就叫相親時代。

“林先生,林老夫人在8號桌。”來得多了,連服務生都記得他的臉了。

林笑點點頭,朝8號桌走去,隱隱約約聽到身後兩個服務生小聲議論著“又來了”“又換人了”之類的話題。

林老太太正跟一對母女聊得熱火朝天,手臂揮舞,唾沫橫飛,頗有顧大嫂的風範。遠遠地瞧見林笑,林老太太“嗖”地一聲站起來,奮力揮舞手臂,生怕兒子看不見。

林一走過去,林老太太就給他介紹:“這是你王阿姨,這是小麗。”

林笑看著那兩位同樣燙著捲毛狗髮型的女人,發現自己大概是最近疲勞過度,以至於無法從倆人的外貌上分辨誰是母誰是女。林老太太見他不語,連忙在他背後死命掐了一下,疼得林笑一哆嗦:“阿姨好,小麗你好。”非常仔細地,他把視線落在那母女倆的中間,防止叫錯人。

母女倆同時點點頭,露出微笑。林笑非常懷疑她倆嘴角彎起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樣的。

服務生把選單送上來,林老太太連忙遞給那母女倆中的一個:“小麗先點吧。”說完,林老太太朝林笑橫了一眼,林笑連忙把手裡的選單塞給剩下的那個。林老太太為此賞了林笑一個讚揚的微笑,引得林笑嘴角一陣抽搐。

小麗拿著選單翻了一陣,突然合上扔在桌上,跟她媽媽說:“我看不到什麼特別想吃的,你點吧。”

王阿姨連忙說:“這小地方也沒什麼上樣子的酒店,你就湊合著點幾樣算了。”

林笑皺了皺眉頭,剛要開口,就看到林老太太拼命朝嘴角使眼色,於是強行把一口氣嚥了下去。

小麗重新拿起選單,非常仔細地前後翻了好幾遍,最後做出一副隨意的樣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幾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牛排記得要七分熟,老了我咬不動。”

十分鐘之後,服務員陸續把菜送了上來。

一看見魚翅粥和一瓶包裝異常精美的紅酒,林笑忍不住翻了翻眼睛。

小麗非常優雅地晃了晃酒杯,林笑眼尖地看到有一滴被甩了出來,而那位一直優雅端莊如同一尊佛的小麗小姐突然臉色一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把那滴紅酒毀屍滅跡,然後小小地呷一口酒,繼續裝她的大佛。

“如果是1937年的解百納味道會更好。”小麗給自己和王阿姨一齊添了一杯的同時擺出一副遺憾的表情,“不過這裡只有這種,只能將就將就了。”

林笑很想說你不用將就的,不過林老太太威脅地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大拇指和食指擺好姿勢,只等他一開口就狠命掐下去。

等牛排上來,小麗拿起刀叉飛快切下一大塊塞進嘴裡,草草咀嚼幾下立馬下嚥,然後臉色一變放下刀叉:“不是說七分熟麼?這已經是八分熟了吧?”王阿姨不知說了什麼,就看見小麗眉頭一蹙:“媽你又不是那些鄉下老太太什麼都不知道,牛排一老牛肉的鮮味就全部破壞了,還連累口感,你看這硬得跟石頭似的,咬得我牙疼。”

王阿姨聽聞,也切下一大塊塞進嘴裡,品嚐一番,立刻點頭:“太老了!重做一份來!這叫人怎麼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