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一準安排了相應的後手,提防著諸皇子們趁亂行事,若是急著趕到皇宮的話,沒準老爺子不產生些不甚好的聯想,若是其他兄弟再來個暗算啥的,沒準老爺子事先準備好的板子可就要打下來了,那等疼李貞才不想去嘗試一下的,再說了,目下自家隊伍後頭還跟著老六那個不穩定因素,天曉得那小子會不會哪根筋搭錯了,來上個黑的,坑李貞一把,這也是不得不防的罷,故此,李貞雖是率部冒雨向皇宮進發,卻並不是很心急著要趕到皇城,真兒個令李貞心急的是到了如今李貞還是看不清侯君集的後手會放在何處。
媽的,該死的雨總算是停了!李貞伸手抹去臉上的雨水,心裡頭暗罵了一句,剛打算下令全軍點燃火把之際,卻聽一陣馬蹄聲響起,蜀王李愔已領著幾騎人馬打著火把衝到了近前,不由地戒備心起,暗中打了個手勢,示意燕十八等親衛保持戒備,自個兒卻停在了街邊,等候著李愔的到來。
李愔與李貞一般,都是身著厚實的鎧甲,唯一不同的是李愔並不曾戴上頭盔,而是帶著頂武弁冠,此際因被大雨浸泡,早已是冠斜發散,再加上略微佝僂的身形,顯得極為的狼狽,再也無往日裡那等豪雄的氣概,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在火把亮光的對映下,更是如同鬼魅一般煞白,滿是陰霾的雙眼裡露出了絲痛苦掙扎的神色,愣愣地望著李貞,好一陣子不曾開口說話。
嗯哼,老六這小子要下決心了?李貞本就是精明過人之輩,一見到老六這副樣子,心中一動,立時猜出了李愔的心思——先前李貞已經暗示過李愔,可自打李貞裹好傷,率部向皇城挺進之後,李愔卻始終不曾追上前來,也不曾遠離,只是率部跟在了李貞所部的後頭,彼此間不過間隔百米不到的距離罷了,這也是李貞沒有催促全軍急行軍的緣由之一——李貞在等,等著李愔做出最後的決定,當然,李貞並不指望能就此收服老六,而是在等李愔供出些有用的資訊,畢竟李愔先前也是侯君集一方的人物,就算不是核心階層,可核心秘密多少還是能知道一些的,若是他能說將出來,對於李貞的最後決策無疑是極有幫助的,這也正是李貞沒有拿下李愔,反倒透露出救他一把的暗示之根由所在。
李貞不說話,李愔也沒有開口,氣氛一時間顯得極為詭異難明,雙方默默地騎馬在原地僵持了好一陣子之後,李愔突地像是蒼老了十多歲一般,長嘆了一口氣,揮了下手,霎那間其身邊一道劍光在黑夜裡閃耀了出來,飛快地閃動了一下,立刻便消失不見了,立時引來了燕十八等眾多高手一陣“鏘啷”的抽劍聲,一起子“鷹組”高手迅即飛躍而出,將李愔等人團團圍在了中央,刀劍如林般指向李愔等人的身周要害所在,就在這等混亂之際,原本跟隨在李愔身後的一人突地搖晃了下身子,僵硬地從馬背上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滿是積水的街面上,雙腿一陣蹬踢,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呵,看樣子老六是真的已經下了決心了,有意思!李貞眼力好得很,縱然是在夜裡,可那電光火石般的一劍李貞還是看得清楚無比——出手的人正是當初在岐州城外交過手的那名叫葉寧南的神秘女子,而她所殺的人李貞也認得,正是李愔的狗頭軍師王方東,即便是李愔此舉的真實用心李貞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王方東其人若不是侯君集一方的暗樁的話,也必定是掌握了李愔與侯君集交往的關鍵人物,李愔來上這麼一手,左右不過是表明自己的態度,要告知李貞他已決心跟侯君集一夥人劃清界限罷了。說實話,葉寧南那一劍雖是突兀無比,也兇悍得很,可在真陽訣已然大成的李貞眼中,早已算不上什麼了,揮手間便能破解那必殺的一劍,不過李貞卻並沒有出手阻攔,而是嘴角含笑地看著葉寧南將王方東斬於劍下。
“都退下!”李貞揮了下手,示意“鷹組”高手們收起刀劍,掃了眼如重病在身般的李愔,很是平靜地開口道:“六哥,請!”話音一落,一撥馬頭,向著街邊的一條小巷子口走去,李愔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壓了下手,示意身邊的侍衛不必跟上,默默無言地策馬跟了上去。
兄弟倆默默地並肩騎行了一段路,李愔聲音嘶啞地開口道:“八弟想問甚子便問好了,只消是哥哥知道的,一併說出便是。”話音裡滿是疲憊和頹喪之意。
李貞想知道的事情多了,不過卻也明白李愔說得雖是誠懇,卻未必會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默默地想了想,很是平和地問道:“六哥,小弟有幾處不明之所,還請六哥不吝賜教:其一,七叔與侯君集雖都算是位高之輩,可朝廷封祿卻並不算豐厚,家中明面上的產業也不多,如何能有偌大的財力練出如此多的兵馬?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