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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儘管忙碌得很,卻並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至少遠在千餘米之外的唐軍就不曾有所察覺。

平靜的夜裡其實一點都不平靜,不單阿莫提所部的突厥騎兵在等,李貞同樣也在等——早在剛抵達柳園之時,李貞便隱隱感到了殺氣的存在,雖不敢確定是哪一路的沙盜,可有人在附近設伏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完全是種為將者的預感,李貞素來相信直覺,但並不完全依賴直覺,所以才會有那場射獵乃至後頭的篝火晚會等等東西的出臺,其用意不過是藉著這些看似放鬆的活動來偵察敵情罷了——阿莫提所部雖是躲得嚴實,也消除了潛來此地時所留下的馬蹄印,可卻瞞不過“鷹組”高手的尋蹤,阿莫提的藏身所早已落在了李貞的掌握之中,唯一有疑問的便是阿莫提所部的實際人數罷了。

以李貞手中的實力,要擊潰暗中埋伏的沙盜並不算什麼難事,可也就僅僅只是擊潰而已,並無法做到全殲或是重創,甚至無法對殘寇進行追擊,而這並不符合李貞立威的本意,故此,李貞並沒有下令對躲在沙梁後頭的沙盜發起攻擊,而是故作放鬆,而後在營中設下了埋伏,打算等著魚兒自己來咬鉤,卻沒想到遇到了一個謹慎的傢伙,竟然如此沉得住氣,面對著唐軍略顯鬆懈的防衛卻並沒有發動突擊,倒叫李貞很有些子一拳打到空處的鬱悶感,不過嘛,設伏本就是比耐心的事兒,看的就是誰先沉不住氣,至於耐性,李貞是不缺的,這麼一夜也就熬了下來,眼瞅著天就要亮了,可魚兒還是沒有咬鉤,李貞無奈之下,正打算發出收兵的訊號,可就在此時,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財帛動人心!阿莫提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渴望,寅時三刻,正處於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唐軍天亮前最後一次換崗開始了,處於交接狀態的唐軍各處崗哨出現了一絲的混亂,此際正是唐軍防禦最鬆懈的時刻,也正是阿莫提等待了一夜的最後一個機會,見唐軍崗哨交接已然開始,而唐軍後營裡始終沒有動靜,阿莫提不想再等下去了,一咕嚕滑下了沙梁,跳上了自己的坐騎,手一動,抽出了腰間直柄彎刀,也不多廢話,只低低地喝了一句:“跟上!”話音一落,率先策馬登上了沙梁,藉著黑暗的掩護,憑藉著個人騎術的出眾和包裹了碎布的馬蹄,竟然未曾驚動正在換崗的唐軍便潛行到了離唐軍約摸三百米開外,直到此時,唐軍崗哨才發現了黑夜裡那晃動著的騎兵大隊,一時間號角四起,整個唐軍營地全都被驚動了,藉著篝火的亮光,可以清晰地看見唐軍營地裡到處是奔跑的人流,慌亂而無序。

“別管崗哨,殺進去,搶了就走!”阿莫提見唐軍如此失措,頓時心頭大喜,再也無絲毫的顧忌,高呼一聲,揮舞著手中的直柄彎刀,一馬當先地衝向僅有低矮柵欄作為阻隔的唐軍營地,其身後的三百餘突厥騎兵自是不甘落後,各自怪嘯著蜂擁而上,大有一舉將唐軍營地踏平之勢。

近了,更近了!眼瞅著慌亂的唐軍崗哨們紛紛四下逃散,唐軍營壘裡也到處是四下逃竄的人群,突厥騎兵們眼都紅了,狂呼大叫著殺將過去,根本不管那些潰散的唐軍,徑直奔向中軍大帳前擺放那些裝滿財帛的馬車,一股子即將得手的狂喜充盈了突厥人心頭,不少突厥戰士握刀的手都情不自禁地抖將起來。

二十米有多遠?正常人全力跑完二十米最多也就是三、五秒的時間,若是狂衝中的戰馬,跑完這二十米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罷了,然而,對於衝刺中的突厥騎兵來說,這二十米竟然是個永遠無法逾越的天塹——阿莫提所部衝到離李貞的中軍大帳僅有二十米的距離時,所有的好運氣全都用完了,這二十米的距離看起來是如此的近,可終他們一生都無機會再跑完這短短的二十米——巨大而又陰毒的陷阱、似乎無窮無盡的箭雨、數百精銳騎兵的包抄出擊,這一切疊加起來,令突厥騎兵陷入了絕境之中。

不可能,這不可能!阿莫提直到跌入陷阱,被巨大的衝擊力撞暈之前,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無他,這一夜以來,他始終就不曾停止過觀察唐軍的營地,根本就沒發現唐軍在中軍大帳前挖過坑,可事實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現實是殘酷的——他中計了,羞愧、惱怒、疼痛交織在一起,立時令阿莫提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失望,李貞心裡頭絲毫也無初戰告捷的興奮,反倒有一絲失望之意,無他,費盡了心力設下的埋伏竟然只打著了一隻“蒼蠅”,就那三百多突厥騎兵還不夠埋伏了一夜的親衛隊們過手癮的,李貞自是更懶得去參加那場一邊倒的屠殺,只是令手下點亮了中軍帳的燈火,百無聊賴地看著帳外的混戰,絲毫也不曾有出手的打算。

盜賊就是盜賊,打打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