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的感情牌白打了不說,到了頭來一準還會落下個虛情假意的壞名聲;若是就此聯了名,這不計前嫌為李承乾求情的名聲就落到了李治的頭上,左算右算,李貞都沒能撈到太多的好處,如何不令李貞恨得牙根發癢。
“咳,咳。”就在此尷尬時分,自打李貞進廳之後便默不作聲的莫離低咳了幾聲,踱到了李治的身邊,笑著道:“晉王殿下一片兄弟友愛之心著實令人欽佩不已,我家王爺斷不會令晉王殿下失意的,這一條還請晉王殿下放心。”
莫離的話雖是說給李治聽的,可李貞卻知道莫離這話的意思是在暗示自己去籤那份聯名摺子,雖說不明白莫離為何會如此做,但莫離的判斷李貞卻是信得過,這便笑了一下,起身走到正自哭泣著的李治身邊,拍了拍李治的肩頭道:“雉奴,多大的人了還哭,哥哥何時說不簽了,拿來罷。”
“真的?太好了!”李治一聽李貞應承了下來,頓時破啼為笑,興奮地從大袖子中取出一份奏摺,遞給了李貞。
媽的,這奏摺分明是長孫無忌那老兒的手筆,該死的老東西,別落到老子手中,否則有你好看的!李貞只掃了眼那份奏摺便已看出這文理極佳的摺子絕不是李治那半桶水能寫得出來的,心裡頭歪膩透了,卻又無可奈何,拿起書桌上的毛筆,蘸了墨水,在李治後頭署上了自己的大名,自失地一笑,將摺子還給了李治。
得了手的李治似乎一分鐘都不想多呆,滿心歡喜地將摺子收了起來,笑著道:“八哥,您忙,小弟這就去找父皇去。”話音一落,急匆匆地便要出門,走到了廳堂門口,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來道:“八哥,小弟多謝您了,過些天就是小弟的生辰了,八哥可一定要到小弟府上,小弟要好生宴請八哥。”
李貞雖說吃了個悶虧,卻也沒帶到臉上,起了身,走到李治身邊,笑了笑道:“成,哥哥一定去,走罷,哥哥送你一程。””八哥,您不必送了,小弟自去便成。”話音一落,一溜煙地跑遠了,左右李貞的府上他也是常客,熟得很,轉眼間便跑得不見了蹤影。
“莫先生,這是為何?”待得李治已然去遠,李貞默默地站了一陣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莫離搖了搖手中的羽毛扇,沉著聲道:“殿下有得選擇嗎?”
選擇?唔,好像沒有,媽的,該死的長孫老兒,竟敢算計老子,嘿,走著瞧好了!李貞自然明白莫離話裡的意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一轉身走回了廳堂,默默地端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空,久久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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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後宮風波起(上)
貞觀十六年三月十七日,齊州捷報傳至京師——齊州之亂已平,齊王李祐授首,帝無甚喜悅之情,只是詔令嘉獎三軍,並令大將軍李績即刻率軍返京,著張亮出任齊州刺史之職,其餘反正之齊州官吏按其功過,各有賞罰不定。
貞觀十六年三月十八日,晉王李治上本章為廢太子及東宮屬官求情,帝雖未應允之,然下詔赦免涉案不深之原東宮屬官令狐德棻、于志寧、張玄素、趙弘智、王仁表、崔知機等一干人眾,晉王仁孝之名遂起,又因閉門不私會獲釋之東宮諸人之答謝,其謙遜之名日盛。
貞觀十六年三月二十四日,帝親率文武百官於太極殿外之明堂昭告天下,宣佈廢儲,然,並未依律同時宣佈立儲之人選,甚至未曾宣佈對廢太子李承乾之處置,反倒於斯時宣佈將齊王李祐一脈革出宗族,廢為庶人,將其母陰賢妃降為貴嬪,升李貞之母燕賢妃為燕德妃。
貞觀十六年四月十一日,帝下明詔,將李元昌、侯君集、杜荷等謀逆之臣滿門抄斬,後因越王李貞上本懇求,念在侯君集曾有大功於國的份上,準侯家留一孫以承香火,侯國忠之長子侯成因此得免,至此,除廢太子李承乾的命運未定之外,齊州、東宮、漢王三處謀逆大案俱已告審結,一場大動亂算是就此落下了帷幕,京師恢復了表面上的平靜,然,水面下的暗流卻再次洶湧了起來,一場圍繞著太子之位的歸屬之爭正蓄勢待發,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籠罩在京師上空的迷霧依舊濃厚得驚人。
清明一過,京師的天轉眼便大熱了起來,便是著一身的單衣也令人覺得有些子難耐,若是到了正午時分,哪怕是什麼事都不做也能出一身臭汗的,除非能將冰盆子置於室內,否則便是睡個午覺都難,當然,夏日裡的冰盆子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享受得起的,非大富大貴之人不能享用,不過嘛,冰盆之類的東西對於皇宮中的妃子們來說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