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的疏勒騎兵本就已經力不能支了,再被遊思凡所部一衝,哪還能抵擋得住,立時全軍潰散,便是那個自命不凡的疏勒王子赫爾薩也沒了回頭再戰的勇氣,掉頭便往本陣方向逃竄而去,殘餘的三千騎疏勒敗得悽慘無比,而遊思凡所部並沒有乘勢追趕敗退的疏勒騎兵,而是一步不停地衝過中央戰場,徑直殺奔正打得慘烈無比的左翼戰場,與陳武所部內外夾擊,立時將伏闍勇所部騎兵殺得大敗虧輸,不得不慌亂地向著步兵方隊所在的方向撤退,試圖依靠己方重甲步兵方隊的防禦力擺脫唐軍鐵騎的追擊,可惜,這個算計還是落到了空處——李貞率部殺到了!
同樣是中軍出擊,一來戰場本就靠近唐軍一側,二來伏闍雄的中軍乃是步騎混合軍,在排程上本身就比不得全是騎軍的李貞所部來得迅捷,就在遊思凡所部擊潰疏勒騎兵的最後抵抗之時,李貞便已出擊了,率領著休整過後的董千里所部如同旋風般捲過戰場,直/插伏闍勇所部騎軍與步兵之間的接合處,待得遊思凡與陳武聯手擊潰伏闍勇所部騎軍之時,李貞恰好趕到了點上,但見四千餘大唐遊騎在李貞的率領下斜刺裡一兜,正好將伏闍勇所部切成了首尾兩截,還沒等伏闍勇所部的步兵方陣發動前壓,救援己方騎軍,卻見唐軍中央戰場上的三千餘步兵已然追著疏勒騎兵敗退的腳步殺奔而來去不得不停了下來,準備迎擊唐軍步兵的衝擊。
殺,殺,殺!好久不曾動手的李貞一旦出了手,自是毫不容情,手中的亮銀槍舞成了團,槍出必見血,所過之處,擋者披靡,不數息,死於李貞槍下的于闐騎兵便已達十數人之多,原本就處於敗潰狀態的于闐騎兵哪經得起李貞這等瘋狂的殺戮,原本尚存的一息戰意也就此蕩然無存,再被陳武、遊思凡兩部從後頭掩殺一把,立時全都潰散了,人馬跑得整個戰場都是,不少騎兵甚至顧不得己方步兵正在調整陣形準備迎擊唐軍步兵,就這麼沒頭沒腦地往自家步兵陣列裡撞了過去,連帶著步兵陣列也陷入了崩潰狀態之中,真可謂是兵敗如山倒。
痛打落水狗乃是件爽快的事兒,李貞一見於闐左、右兩翼都已被擊潰,哪肯放過這等徹底擊潰三國聯軍的大好時機,根本就沒理會那些四散而逃的潰兵,一揮手中的亮銀槍,高呼一聲:“殺上去!”率軍緊跟在敗退回自家本陣的伏闍勇所部向著剛衝到戰場不遠處的于闐中軍殺了過去。
完了,完了!眼瞅著前方兵敗如山倒,伏闍雄頓時手腳發涼,知曉己方敗局已定,就算將手中尚有的實力全部投將下去也無法扭轉頹勢了,更麻煩的是此時己方前衝的大軍被自家潰兵一衝,陣不成陣,如何能抵擋得住尾隨而來的唐軍之攻擊,問題是,此時他已全無退路了,沒奈何,只好高聲下令道:“殺!有敢亂衝陣者殺無赦!”此令一出,于闐中路軍中立時亂刀齊揮,將敗退回來的己方潰兵紛紛斬殺於刀下,餘者見狀,自是不敢再往自家陣中亂闖,忙不迭地四散潰逃開來,露出了急衝而來的李貞所部。
呵,好傢伙,夠種!李貞一見於闐軍玩命似地砍殺己方潰軍,對於伏闍雄的狠辣也頗有幾番佩服,不過嘛,佩服歸佩服,李貞手下卻不會有絲毫的容情之處,毫不客氣地趁著于闐軍尚未來得及調整好陣型的當口,一馬當先地殺入了亂軍叢中。
此時,儘管衝將上來的于闐軍足足有一萬八千餘人,而唐軍投入攻擊的只有八千騎兵不到的人馬,問題是此時于闐軍尚未從己方潰兵的衝擊中喘過氣來,也不曾列陣迎敵,被唐軍這麼當頭一衝,頓時全亂了套,無論是步兵方隊還是騎兵叢集全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軍心士氣已全面受挫,再打下去不過是平白為唐軍增添戰果罷了,儘管滿心不情願承認,可伏闍雄卻是明白敗勢已無可挽回,無奈之下,也不管正陷入被屠戮狀態的己方前軍,率領著後軍六千餘騎兵調頭便往後逃去,他這一逃不打緊,沒了士氣,又沒了統一指揮的于闐軍已成了唐軍案板上的肉,只剩下挨斬的份了。
“傳令下去,不必追趕,全軍就地打掃戰場!”李貞眼瞅著于闐軍王旗向後逃竄,卻一反往日狂追窮寇的作風,下了道奇怪的命令,大唐諸將雖有些不解,可卻無人敢違抗李貞之令,自是全軍停了下來,滿戰場追擊那些潰散的敗兵,任由伏闍雄率著敗兵向和田城方向逃去。
此一戰,李貞以一萬二兵馬大破三國聯軍四萬餘眾,斬殺四千餘眾,生擒萬餘,自身傷亡兩千不到,可謂一場大勝,然則,被伏闍雄逃入了和田城中,似乎有些不完美之處,當然,這只是眾將的看法,至於李貞心裡頭怎麼想的,那就只有天才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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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