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乃是伏闍雄新納的妾室,這一條曾參與過婚宴的柯薩奇自是心中有數,這也正是柯薩奇能放下將軍的身份與葉管事交往的主要原因,可此時聽葉管事的話語間對伏闍雄沒有一絲一毫的尊敬之意,自是明白其中必有古怪,沉吟了一番之後,還是開口問道:“爾究竟是何人?”
“柯將軍問得好,某家雁十七,大唐安西都護府兵曹是也!”葉管事毫不在意地將自己的底牌亮了出來。
“你……”柯薩奇一驚之下,手中的彎刀叮噹一聲落到了地上,目瞪口呆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老葉,你該不會是喝多了罷?”
“嘿嘿,某家清醒得很,只是爾尚在夢中罷了。”雁十七笑呵呵地伸手入懷,從貼身小衣裡取出一卷薄薄的白絹,隨手向柯薩奇的几子上一丟,淡然地說道:“貴國之國王如今正在城外我軍營地中作客,此為其給柯將軍的手詔,柯將軍自己看罷。”
柯薩奇將信將疑地將那捲白絹展了開來,只一看,立時認出了那上頭的文字正是國王塔甘答的手書,不敢細看,忙將白絹擱在几子上,跪倒在地,連磕了幾個響頭,這才起了身,恭恭敬敬地將白絹捧在手中,細細地研讀了起來,臉上的神色變幻個不停,卻始終不曾發一言,良久之後,頹然地坐了下來,長嘆了口氣,顫著嗓音地問道:“陛下,陛下,他還好麼?”
塔甘答算不上什麼英明君主,也談不上有多勤政愛民,可也不是橫徵暴斂的昏君,加之生性謹慎,不怎麼擾民,在疏勒國中的口碑不錯,甚得臣民的愛戴,柯薩奇本是其幼時的玩伴,對塔甘答更是尊敬有加,這些訊息對於高效的“旭日”而言都不是甚秘密,雁十七自是早就心中有數,可見著柯薩奇如此忠心,還是頗為嘉許的,也就沒多隱瞞,笑著道:“還好,貴國國王如今已歸降了大唐,以當今天子之仁愛,越王殿下之胸懷,貴國國王不會受任何委屈的。”
柯薩奇見過了塔甘答的手詔,對於雁十七的身份自是不再有懷疑,只是他卻想不通始終在城內的雁十七如何能確定遠在城外的塔甘答之事的,沉吟了一下道:“老葉,哦,雁將軍,非是本將信不過爾,只是茲體事大,實非某能做得了主的,若是,嗯,若是某能見得陛下一面,一切聽憑將軍安排便是。”
雁十七笑著搖了搖頭道:“非某不願,實是不能耳,這樣好了,某為將軍引見一人,將軍若有疑問,但可問其便是。”雁十七笑著起了身,搖晃著走出了大帳,片刻之後,一名身著下人服飾的大漢跟隨在雁十七的身後走了進來。
“柯將軍,某來為爾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越王府典軍鷹大將軍,爾若有疑問,便問鷹將軍好了。”雁十七將鷹大引薦完之後,也不多言,徑自退到了一旁。
王府典軍乃是正五品上的高官,非親王之心腹不能出任此職,柯薩奇雖是萬戶長的身份,可小國之萬戶長如何能跟大唐王府典軍相提並論,更何況還是越王李貞的典軍,那就更不是柯薩奇所能怠慢的大人物了,此時聽得雁十七介紹面前之人的身份,哪還坐得住,忙起了身,很是客氣地拱手為禮道:“末將見過鷹將軍。”
鷹大並不是個愛多言之人,也不怎麼喜歡客套,只是冷淡地點了下頭,算是回了禮,語調平緩地開口道:“某來前殿下有交待,若是柯將軍能舉義旗,不單能確保塔甘答一家老小進京師後封公爵之位,更可為將軍之將來打下個保障,殿下承諾,將軍若是願從軍,當以鎮守使之職待之,原從政,可為州刺史,願回鄉歸隱,可得萬貫家私,若是頑冥不泯,那隻能是與城俱焚,何去何從,請將軍自擇之。”
鷹大所列出的條件算是極為誘人了,無論是鎮守使還是刺史,那可都是大唐之高官了,非小國之萬戶長能比,就算不當官,也能有萬貫家私,這等優惠之條件又豈是柯薩奇所能抵抗得了的,只不過柯薩奇卻並沒有馬上應承下來,而是沉吟了一下之後才開口道:“多謝越王殿下能看得起小將,只是,非是小將不願聽令行事,唉,如今我家王子被伏老賊扣在手中,一旦事發,我家王子必無幸理,某身受國恩,勢不能為一己之私利而誤了我家王子之性命,此等忘恩負義之舉非某所能為耳。”
一聽柯薩奇出言婉拒,鷹大不但沒有發火,反倒是笑了起來道:“不錯,看來我家殿下沒有看錯閣下,能見厚利而不忘舊主,爾之將來本將甚是看好,青雲直上或可期也。”鷹大話說到這兒,也不等柯薩奇出言遜謝,擺了下手,示意柯薩奇繼續往下聽:“爾不必擔心你家王子的安危,殿下自有安排,本將只問爾一句,爾能掌控全軍乎?”
柯薩奇凝重地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