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斷了,西城那頭還不是照舊接應上了。”
“就是,爾之此計不過是坐而待斃罷了,真要是等李貞拿下了和田,回過頭來,我龜茲豈不是刀板上的肉?”
得,別看兩位白大將軍彼此不服氣,可在排擠沙飛駝這個外人上卻是出奇的一致,那班還沒表態呢,這哥倆個立馬出言指責上了。
沙飛駝自打投靠了龜茲王以來,始終不曾有正式的職位,只是掛著個將軍的空名罷了,實是受夠了那兩位白大將軍的氣,今日議事他本是不打算再開口的,只不過因著那班有問,他也不得不答罷了,此時被這兩位白大將軍一激,心頭立時火起,當沙盜頭子那會兒的霸氣再次冒了出來,一挽袖子道:“爾等就只會在陛下面前瞎扯,幾時見爾等打過勝仗了,哼,地圖都看不明白,也好意思張口就瞎吹!”
“放肆,爾是何人,膽敢教訓老夫?”白素心火氣早就冒了起來,一聽沙飛駝話裡帶刺,立馬不依不饒地罵上了。
“是嘍,爾若是真能打,當初也不會讓人家連老窩都抄了,這會兒倒裝起常勝將軍來了,嘿,還真不知哪來的勇氣。”白蘇亞赫倒是沒跳起來,不過麼,卻也沒忘了可著勁地揭沙飛駝的傷疤。
“奶奶的,爾等又是甚東西……”沙飛駝聽著那哥兩個的話語,眼珠子立馬就紅了,一把抄起**底下做著的馬紮,掄起來便要動手,得,好端端的御前會議眼看就要變成全武行了,氣得那班胖臉抖個不停,再一次猛拍了下文案,大吼一聲道:“都給寡人閉嘴!”
那班這一發作,哥三個倒是都老實下來了,各自退到一旁站定,全都低下了頭,吵倒是不再吵了,可問題是這仗該如何打的議案再一次沒了結果。眼瞅著前方形勢瞬息萬變,可自家窩裡卻鬥個沒完,那班心中的氣急就不消說的了,揹著手在大殿上急促地來回踱著步,好不容易才將心中的怒氣勉強壓制住,皺著眉頭掃了眼手下三員大將,有些子無可奈何地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做出一派苦口婆心的樣子道:“漢人有句老話說得好,家和萬事興,放之國家亦是如此,爾等都是寡人的心腹愛將,有甚事不能好好說麼,非得如此這般,這叫寡人該如何是好?唉,這一仗必須打,而且還得儘早打,伏老兒如此催促,只怕他是真的快頂不住了,若是……,唉,我龜茲又豈能獨存焉?”
那班儘自說得沉痛無比,可那哥三個卻全都不介面,竟裝成沒聽見的樣子,瞧得那班氣不打一處來,可又拿這三員大將一點辦法都沒有,氣急之下,也顧不得甚子議事不議事的了,一甩袖子,怒氣衝衝地便轉回了後宮,那班這麼一走,這議事自是議不下去了,三員大將各自怒目對視了一番,各自無趣地散了去,吵吵嚷嚷的大殿立時安靜了下來。
事情沒議出個結果,氣倒是生了一肚子,又怎個鬱悶了得,可問題是這一仗實是再也拖不下去了,眼見無法讓三員大將達成一致意見,而那班自個兒對軍事又實不怎麼精通,百般無奈之下,也只好將自家二弟、國相那利請了來。
“臣弟叩見陛下。”那利正忙著處理政務,一聽得那班有召,自是緊趕著便來了,一見到滿臉子晦氣的那班,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給那班見禮。
“免了,免了,說罷,這事情該如何是好?”那班不耐煩地搖了搖手,張口便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那利自是明白那班在為何事煩惱,不過麼,因著擔心那班猜忌,那利向來是不管軍務上的事情的,此時一聽那班發問,那利立馬裝起了糊塗道:“陛下,您指的是何事?”
“少跟寡人裝愣,除了眼下這場戰事,還能有何事,說,這事情該如何處理!”那班沒好氣地橫了那利一眼,心急火燎地問道。
那班將事情點破了,那利自是無法繼續裝糊塗,只不過他對軍務上的事情素不精通,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那班這個問題的,可又不能不答,只好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陛下,我軍善守不善攻,若是打野戰,只怕凶多吉少,再者和田河每到七月中便已是乾涸期,若是我軍貿然前往,一旦要回軍,怕是得到明年了,國內空虛時間過長怕有不妥之處,故此,臣弟以為揮軍和田必不可取。”
“嗯,寡人也是這麼認為的,可笑王叔一向自命不凡,卻出此昏招,實失寡人之厚望!”那班雖不怎麼懂軍事,可對於和田河的旺枯還是知道的,自是瞧不上白素心所說的全軍直奔和田之策,只不過礙於白素心是王叔的身份,又是他那班為了制衡白蘇亞赫與沙飛駝而特意搬出來的一尊神,實是不好當眾駁斥其荒謬主張罷了,這會兒面對這那利,倒是說出了藏心底裡許久的大實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