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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多說些什麼,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則,一待燕承寧退將出去之後,李貞的臉色立馬垮了下來,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黨中有黨、派中有派,這本就是尋常之事,無論到了何時都是如此,這一條李貞早就見怪不怪了,他也沒指望自己手下能成為鐵板一塊,對於軍中四派之說,李貞也早有所聞,只不過一向都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以李貞在諸將心目中的地位而論和自身強橫的手腕而言,實是用不著擔心手下的派系會起來造反的,實際上,對於這等派系之分李貞私底下還是歡迎得很,真要是手下全無派系的話,那李貞可就要頭疼萬分了,無他,這不過是帝王心術罷了。

派系可以有,派系之暗鬥也無甚大礙,躲在自己窩裡鬧騰兩下在李貞看來算不上什麼大事,可問題是如今是戰時,大戰一觸即發之際,軍中竟然起了連陳武這個主將都壓不住的爭執,那可就真要命了,更麻煩的是李貞此時遠在千里之外,就算插上翅膀也不可能在大戰爆發之前趕到軍中,真要是因諸將不和而誤了大事,前番諸多努力只怕就要全都付諸流水了,還真令李貞氣得牙根發/癢的。

這個陳武,唉,還是太嫩了些,早知道派林承鶴去好了。李貞心中頗有些後悔——陳武是最早跟隨李貞的大將了,一向忠心耿耿,此番出擊龜茲,李貞早已安排好了相關作戰計劃,本打算給陳武一個立大功的機會,可陳武卻沒能鎮住手下一幫子悍將,現如今軍中形勢微妙,能不能按原定計劃執行可就難說了,一旦露出了破綻,那就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結果了,只是事已至此,李貞便是急也無可奈何了,在書房裡來回踱了幾步,長出了口氣道:“傳本王令,給陳武以專伐之權,有敢不聽其將令者,殺無赦!”

“殿下,這怕是不好罷?”鷹大一聽,頓時就愣住了,忙不迭地追問了一句,無他,專伐之權可不是尋常權力,那可是對手下諸將握有先斬後奏的權力,此番出擊的三路唐軍中,劉七、劉旋風都沒有這等權力——握有專伐之權的大將極可能靠著此許可權排除異己,從而豎立起其在軍中的絕對威望,那可是軍閥出現的苗頭,鷹大久歷各種陰謀,自是明白此許可權的要緊之處。

“無甚大不了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臨敵接戰,隨機之權自是該有的。”李貞並不打算多做解釋,只是揮了下手,淡然地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鷹大雖不清楚前線究竟發生了何事,可見李貞下了決心,自也不敢再多問,應答了一聲之後,匆忙去準備信鴿不提。

“七夕麼,也就這兩天的時間了,但願一切順利罷。”待得鷹大退下之後,李貞長出了口氣,喃喃自語地說了一句,踱到了書房一角的大幅沙盤前,蹲了下來,凝視著沙盤上龜茲國的方位,默默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唐軍大舉壓境,龜茲國自是陷入了恐慌之中,尤其是其王城所在地,更是風聲鶴唳,一派緊張氣息,往日裡擠滿了人流的大街上行人明顯減少了許多,而各種版本的謠言卻是多上了不少,人心惶恐之餘,城中百姓都悄然開始了囤積糧食的舉動,以致於城中的物價漲得飛快,不少外地商隊都匆忙離開了龜茲王城,向天山方向躲去,繁華無比的龜茲王城充滿了蕭瑟之氣氛,這等衰敗的氣息令策馬緩緩行走在大街上的沙飛駝心中感慨萬千,原本就冷的臉此時更是冷上了幾分。

“將軍,到了。”就在沙飛駝默默地想著心事的當口,其身邊一名親衛輕輕地出言提醒了一聲。

“哦。”沙飛駝抬起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那棟獨立宅子,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騎在馬背上默默地思索了一番,這才翻身下馬,面色凝重地往站著數十名全副武裝之兵丁的大門口走去。

“參見沙將軍。”一名百戶長裝束的軍官見沙飛駝下了馬,忙不迭地迎上前去,單膝點地,大禮參見。

“免了。”沙飛駝心事重重地揮了下手,抬腳便要往裡走,卻又停了下來,掃了眼那名躬身隨侍一旁的百戶長,貌似隨意地問道:“這些天,他們沒亂鬧罷?”

“回稟將軍,還好,只是沙二將軍那兒……”百戶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將話說完整。

“罷了,開門罷,某自去找罵好了。”沙飛駝不以為意地揮了下手,也不再繼續追問,領著幾名貼身親衛大步向大門行去,那名百戶長忙跑過去,指揮一起子手下開啟緊閉的大門,陪著笑臉將沙飛駝迎進了大門,卻並不跟著沙飛駝一道進去,無他,關在這所大宅子裡的所謂沙二將軍正是沙飛駝的親二弟沙魁,除此之外,被俘的百餘唐軍官兵也都關在裡頭,每回沙飛駝來看望沙魁,總要被沙魁怒罵上一通,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