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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部分

東河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李世民的身後,躬著身子,低聲地稟報了一句。

嗯?李世民魁梧的身子抖了一下,悶哼了一聲,緩緩地轉過了身來,掃了眼柳東河,眉頭一皺,沙啞著嗓音說了一個字:宣。

是。柳東河感受到李世民那目光中的炙熱,心頭不由地狂跳了一下,卻也沒敢多言,恭敬地應了一聲,自去殿外宣李貞不提。

兒臣叩見父皇。柳東河去後不久,李貞便大步行進了書房中,恭恭敬敬地給李世民行禮不迭。

平身罷。李世民看了李貞好一陣子,這才出言叫起,但卻並沒有詢問李貞的來意。

父皇,兒臣昨夜去過天牢了。李貞站了起來,躬著身說了一句。

哦?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閃,已是清楚了李貞此言的意思,一揮手道:爾等全都退下!站一旁的內侍們都清楚這父子倆有私密話要談,自是不敢怠慢,各自應諾退了出去。

講。李世民見李貞遲遲沒有開口,眉頭一皺,迸出了一個字來。

父皇,兒臣實不知該從何講起,請父皇明鑑。李貞從衣袖中取出一疊子口供,遞給了李世民,卻並沒有加以任何的結論性評述。

李世民狐疑地掃了李貞一眼,並沒有接著往下問,而是伸手接過了那疊子口供,緩步走到文案後端坐了下來,一張一張地看著,越看臉色越是陰沉,良久之後,待得所有的口供都看完了,李世民一張臉已是鐵青一片,額頭上的青筋躍動個不停,一雙眼銳利如刀般地盯著李貞,咬著牙問了一句:這事情爾如何看?

如何看?咱如何看不重要,關鍵是您老爺子如何看才是要命的問題。一聽老爺子如此問法,李貞心頭便有些子發苦,可老爺子既然問了,不答自是不行,答得不妥更是不行,無奈之下,李貞也只好將來時所想的法子端將出來了:父皇明鑑,兒臣以為此案當查,不查不足以安天下人之心。

李世民見李貞話說到一半便停住了,看了李貞一眼,冷著聲道:嗯,接著講。

事情的關鍵就在承徽林阿雅身上,兒臣懇請父皇下詔徹查此人。李貞有意不提蕭良娣,只說要徹查林阿雅,其話裡自然是藏著話的,也就是在表明李貞對此案的態度將罪責掛到林阿雅頭上,而不計其餘,這意思雖隱晦,可李世民卻是聽得通透無比,只不過李世民卻並沒有就此多加評論,而是皺著眉頭默默地沉思著。此事關係重大,李世民不開口,李貞自也不敢妄自出言,書房中立時靜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足足沉默了近半個時辰的李世民終於抬起了頭來,大有深意地看了李貞一眼,突地提高了聲調道:來人。

老奴在。守候在書房門外的柳東河一聽到李世民發了話,忙不迭地便領著幾名小宦官急步走進了房間,恭敬地應答了一聲。

宣大理寺卿孫伏伽覲見。李世民連看都沒看柳東河一眼,面無表情地吩咐了一句,便即閉上了眼,甚至不曾對旁的李貞有任何的交代。

是,老奴尊旨。柳東河雖不清楚李世民父子倆先前談了些什麼,可一見李世民此時氣色不太對,心頭便是一陣狂跳,恭敬地應答了一聲,忙不迭地便退了出去,自去大理寺宣召孫伏伽不提。

孫伏伽?老爺子這當口找老孫頭來是要唱哪出戏來著?不止是柳東河心驚,李貞也同樣吃驚不小,一時間也猜不透老爺子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啥藥,可一見李世民已經閉上了眼,卻又沒敢出言打攪,只好繼續在一旁無趣地站著,等候著孫伏伽的到來。

臣大理寺卿孫伏伽叩見聖上。柳東河去了一刻多鐘的時間,孫伏伽便走進了書房,一見到李世民的氣色不太對,孫伏伽登時便是一愣,忙不迭地搶上前去,便要大禮參見。

免了。李世民沒等孫伏伽行禮,便即睜開了眼,虛抬了下手,示意孫伏伽平身,而後自己卻站了起來,手中拽著那疊子口供,踱到了孫伏伽的面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朕叫爾來是有一案子要爾主審,爾可敢擔當否?

李世民這話顯得很有些子詭異,至少在孫伏伽看來是如此大理寺就是個審重案、要案的衙門,身為大理寺卿,審案乃是孫伏伽的本職工作,又有何案審不得的,只不過孫老爺子畢竟為官多年,自是瞭解李世民的個性,知曉李世民越是說得輕描淡寫,這案子只怕關係便越重大,再一看李貞這個執掌刑部的皇子也在場,心中不由地便是一動,已明白李世民所言的案子是哪個案子了,立馬心頭大鼓,一股子惶恐之意湧了起來,只不過孫伏伽也是個犟性子,卻也不擔心自己若是無法審明此案的後果會有多嚴重,眉頭一揚,亢聲